有小宫婢便拔脚而出。
正在此时,秦公公急走进来,打量了屋子一眼,道:“皇后娘娘,这刺客既已被擒住,太后娘娘请您与平乐郡主一起,去慈宁宫见驾。”
此时,陈留长公主的左半边脸已经开始由灰变成了黑色,秦公公一眼看见,便吃惊地道:“原来这黑云聚顶是应在了长公主身上?”
陈留长公主忍了半天的气,终于忍不下去了,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身子向后软倒。
秦芷儿忙道:“快快快扶住嫡母……长公主。”
几个宫婢忙过去扶住了她,往内室而去。
皇后道:“等御医来了,请他好好儿替长公主瞧瞧。”
她向吕嬷嬷使了使眼色,吕嬷嬷心领神会,也跟着进去了……她得好好儿和长公主对好口供,把今日的事圆了过去。
皇后瞧了秦芷儿一眼,心底里苦笑,有谁会想到,一名闺阁之女,在这样的情况底下,居然应变得这么快,原本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到了她这儿,一眨眼的便象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被击溃了,这殿里所有的人,都仿佛被她牵着鼻子在走!
好象有好几次,都是这样,被她轻而易举地逃脱!
所以这一次,她准备了充足的人手,在秦芷儿决想不到的地方动手,因为只有在慈宁宫,在这老太婆这里,秦芷儿才会放松警惕,可没有想到,还是被她脱身,反倒把自己两个人手折了进去。
皇后望着一脸凝重的秦芷儿,忽然间有些害怕,这秦芷儿,莫非有老天爷相助?
她忽然间打了个哆嗦。
她那阴阳堕使,可是假的,并非皇室血脉,老天爷会不会因此而在惩罚于她?
连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都让秦芷儿给破了?
秦芷儿不说破今日发生之事,怕是又要拿此事做为把柄了!
那侍卫首领押了两位宫婢往慈宁宫走,走了没两步,那两宫婢便软倒在地,七窍流出血来,请了御医一看,那两个人却是死了。
秦公公无可奈何,只得命人禀报了太后。
慈宁宫灯火通明,进得殿内,太后与皇帝坐于上首,李迥在下首站着,脸色沉肃。
见礼之后,皇帝目注于皇后身上,道:“皇后,听闻你在这偏殿,都遇了刺客,可曾受伤?”
皇后心里发苦,道:“禀皇上,臣妾没有什么事……”
皇帝又道:“听闻平乐郡主还被那两个刺客劫持了?”他把视线投到了秦芷儿身上。
皇后心底一惊,心想秦芷儿如果此时把真相和盘托出,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恩宠,怕又没了。
她朝秦芷儿望了去。
贤德太后见皇后慌张,暗暗起疑,向秦芷儿道:“平乐郡主,到底真相如何,你且说个清楚明白。”
李迥也目注于她。
秦芷儿道:“禀报皇上,太后娘娘,臣女来到偏殿,便见着皇后娘娘与长公主在偏殿休息,皇后娘娘向臣女提及了让臣女重归王家门庭之事……”
“什么?”贤德太后一下子拍到了椅子扶手之上。
皇帝拿冷冷的目光扫向皇后,“皇后,你倒是挺会自作主张!”
皇后脚一软,由身边的宫婢扶着,才没有跪倒,脸一下子煞白,“皇上,臣妾这也是替皇上分忧,向平乐郡主提前提个醒儿……”
李迥则拿担忧的目光朝秦芷儿望定。
贤德太后一声冷笑,“皇后,此事尚未盖棺定论,你便急着出手了,这是不把哀家和皇帝放在眼里了?干脆这后宫朝堂,便由你一人作主算了!”
皇后听了这话,脸上原还有的一点儿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了,她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见陈留长公主殷切期盼着平乐郡主重归王家门庭,这才想着帮长公主说合的。”
她这是将所有的错儿都推在长公主身上了。
贤德太后不再理她,问秦芷儿,“平乐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的后背都绷直了。
秦芷儿便道:“皇后与长公主正说着这事儿,未曾想便有两名宫婢从暗处冲了出来,要向皇后行刺,幸好其它宫婢拦着,这才没酿成一场大祸。”
皇后一下子瘫软在地。
贤德太后便冷冷地扫了皇后一眼,“是么?”
秦芷儿道:“确实如此,那两名宫婢一出殿门,便自裁而死……”
贤德太后道:“倒又是一桩死无对症的无头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