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不敢作怪了。
秦芷儿眨着眼皮笑吟吟地想。
渐渐地,谢氏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永阳低柔的声音响起,“……这都是你作的梦,你该从梦中醒来了,你没有和那个男子在花园相会,也没有与他私定终生……”
一长篇话说来,她拿起了放在台侧的一个小铃铛,叮叮当当地摇了起来,才摇了两声,谢氏猛然盯开了眼睛,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转头,便瞧见了秦芷儿与秦子钦,吃了一惊,“芷儿,子钦,你们也在?”
谢氏虽还是那娇艳之极的容颜,却眼眸清明,眼底再也没了那媚惑之色了。
谢氏被李迥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便惊慌了起来,拿求救的目光朝秦芷儿两兄妹望定。
李迥手一挥,还隔着十几步呢,只听得嗤地一声过后,谢氏便能站起来了,急急地走到了秦芷儿与秦子钦跟前,神色张惶不定,再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会在这里?”
秦芷儿便问,“娘,您还记得什么?”
谢氏道:“我记得在花园里走着走着,头一昏,便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秦芷儿吁了一口气,对秦子钦使了个眼色,两兄妹马上决定了下来,不让谢氏知道这间中发生的事了。
如若不然,还不得把她给燥死?
见谢氏无盎,李迥对永阳倒信了几分,一伸手指,让贤昌帝也醒了过来了。
他一醒过来,见没有忙着对李迥发怒,倒是左右看了看,看见了谢氏,一幅‘宠妃恐怕被他这儿子害了’的模样,拔脚就往谢氏那边走,来到谢氏身边,伸手就去拉她的胳膊……
谢氏当仁不让地便一巴掌抽了这个登徒子了。
她脸涨得通红,指着他道:“你这个无赖,你想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贤昌帝很受伤,捂着脸孔愕然地望着谢氏,“婉仪,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步三啊,你瞧,这是我们的孩子……”
李迥与贤德太后站远了几步,装没看到。
这两人,是存心要贤昌帝丢一回大脸?
秦芷儿眨巴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阻止呢,还是不阻止?
秦子钦倒是有点儿怕,这是皇帝啊,他们娘就这么一巴掌甩过去了?
秦子钦不知道怎么劝,所以,他也眨巴着眼看着。
谢氏指着他怒骂,“哪里来的无赖,胡乱毁人名声,他们是我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却一幅坏心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谢氏到底出身显贵,从未这么骂过人,骂来骂去也只有这么几句。
贤昌帝捧着胸口直揉,显然他脆弱的小心灵被伤得片片碎裂了。
一国之帝,被人这么骂,其实也挺爽的。
秦芷儿忽然间明白李迥与贤德太后为何袖手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