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季博明侥幸脱罪,回去才不过一天多点,竟然,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又闹出不养亲娘的笑话来。”
豆儿眉飞色舞的挑高了眉,站在文姬的身后,往前顷了身子,手上拿着的扇子,有节奏的给文姬扇着,一脸的雀跃道。
“谁说不是呢!”
自打文姬得知了这样的消息,一扫昨日的阴霾,脸上重新露出了喜色。
“我听宫外回来的人说,季博明的娘亲,那个什么尤氏也不是善茬,尤氏在熹娘子铺子的门外,跳着脚的,叫的可大声了呢!招来了不老少的人看笑话呢。”
闻言,文姬的唇角扯出一丝冷笑。
“这莽夫就是莽夫,也不知道避个嫌,他哪儿懂得官场上的这些事儿。”
文姬说到了这里,伸手长长的、猩红指尖来,捏起一个剥了皮的荔枝来,送入她猩红的嘴里。
嘴巴合上的时候,眼睛里蓦然闪现出一抹狠戾来,合上嘴巴。
再张嘴时,她轻飘飘的又吐出一长串的话来。
“本宫觉得,就季博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儿,不用别人治了他的罪,他自己就会把自己给送上断头台。”
“娘娘所言极是,他这样是自寻死路呢,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会怎么想?”
豆儿说这话的时候,眼波流转,似是在想象着皇上此刻是什么表情。
豆儿这般的兴奋,文姬又怎会不联想。
而现在,豆儿提到了皇上,她还真有兴趣,看看皇上此刻在干嘛?
她想知道皇上要怎么处置这个季博明。
“豆儿,你听说,今晚皇上掀了谁的牌吗?”文姬问豆儿。
豆儿见娘娘问这话,有些的惊慌,今天她怎么只顾着高兴,忘记了调查这件事。
“这个,奴婢还真不知道。”
豆儿垂说完,往前跨出了一步,“娘娘,奴婢这就去看看。”
“不必了,今夜的月光正好,本宫想出去透透气。”
闻言娘娘要出去走走,豆儿忙拿起一件稍后实点的长衣,搭在臂弯处,随着文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此时已是春末,夜晚的空气中,夹带着青涩的花香。
月光刚刚好的挂在天上,照得栾凤阁内的景物朦朦胧胧
宫墙,屋檐下的一盏盏宫灯,或红、或黄洒出温柔的清辉。
“嗯……嗯。”几声痛苦呻吟的声音,叫文姬心烦。
转头,她的眼睛,自然而然的落到,东香阁的一个窗户上,这个房间内亮着灯,碰巧有丫头端着盆,从里面出来。
这丫头出门,见文姬立于她面前的不远处,便赶紧的站住脚。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她怎么样了?”文姬高傲的扬起下巴,问那丫头。
“很不好,几日都不曾吃东西,怕是……”
说话的奴婢声音很小,可即便是这样,还是叫文姬心惊。
豆儿招呼了几个太监出来时,正巧听到此话,她来到了文姬的面前,小声了道。
“娘娘,不如叫人请了大夫过来看看吧!。”
本来听到这心烦的声音,已经文姬心有余悸,心惊肉跳的了。
她怎能不害怕,皇上责问与她。
毕竟,这肖嬷嬷是皇上的奶娘,皇上是如何看重肖嬷嬷的,她比谁都清楚。
怎奈,要怪就怪肖嬷嬷倚老卖老。
那天,在冷宫中的事情,想起来就叫文姬气不打一处来。
那疯子卫婕死抓着她不放之时,肖嬷嬷居然妄言,说是皇上驾到,气得文姬带她回来,叫人打了二十大板。
这肖嬷嬷年岁太大,哪儿能经得起这二十大板,当下就瘫倒,起不来了。
“娘娘,肖嬷嬷若是真的……娘娘还需提早跟皇上报备一声,省得……”
豆儿的一句话,直叫文姬火冒三丈,她堂堂的皇后,难不成还没权利,治一个老嬷嬷的罪了。
“大胆奴才,啥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宫了?”
原本大好的心情,叫这个肖嬷嬷给消磨殆尽,文姬哪儿还有月下散步的闲情逸致,转身她回了房。
豆儿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低了头跟在文姬的后头。
气鼓鼓的坐在房间,她一把打落桌上的所有东西。
茶壶茶盏稀里哗啦的碎裂一地,那各种的水果更是满地乱滚。
豆儿搓了手小心的站着。
“娘娘,都是豆儿的错,豆儿不敢再乱说话了。”
闻言,文姬抬头,豆儿是自己进宫时的陪嫁丫头,在这个皇宫里,只有她跟自己的心贴得近。
细想一下,豆儿所言不无道理,若是肖嬷嬷死了,那么皇上那边,她还真不好交代。
可如果,自己请了大夫过来瞧病,肖嬷嬷无福消受的话,那到时候自己岂不是有话说。
虽然,是她惩戒了肖嬷嬷,可是,那也是肖嬷嬷咎由自取,谁叫她妄言说,皇上驾到了。
“好罢,豆儿,你且亲自请了大夫过来。”
“是,娘娘。”豆儿从文姬的眼中,看到了她心之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