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晚霞映衬下是漓博明那张俊朗的脸,漆黑如墨的星眸。
“博明?怎么是你?”冷小熹又惊又喜,可她却又不敢大声问他。
“嘘。”
漓博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把冷小熹放在房顶一处缓坡处,便如狸猫般敏捷地靠近了银锭。
在房顶上僵持了一天的银锭,疲累交加,银锭本以为自己那一脚下去,那个叫熹娘子的人,就算是不摔死也会摔残。
所以,银锭顾不得去看滚下去的冷小熹,他只顾着跟金锭买好的他,举着手上的婉儿正冲着下面的金锭喊着。
“姐,你看,俺没把婉儿给她,俺听了你的话,一脚把她给踹下去了,等有人给了你银子,你可一定要有俺的份?”
“银锭,快看你后头?”
金锭站在下面,对于房顶上忽然出现的一个男子,看得很是清楚。
“啊!姐,你说啥?”金锭的话银锭听得不是很清楚。
“银锭,你身后上来人了,小心……”金锭的话还没喊完,当银锭感觉到不妙回过头去时,可就什么都晚了。
漓博明是何等人,他一把抱住银锭的脖子,另一只手,闪电般地从婉儿的腋下伸过,往回一带,婉儿便被他抢抱在了怀里。
“啊!你是谁?你从哪儿上来的?”银锭惊呼。
漓博明那容他再多说话,他站起身来飞起一脚,银锭就像是皮球般,咕噜噜从房顶往下面滚去。
“咔擦。”房檐边上树的枝桠,被银锭庞大的身躯给压折的声音。
看热闹的人全都被惊得张大了嘴巴,谁都想象不出,这个人是打哪儿出来的。
难道是天兵天将?从天上下来的?
“哎呦呦。”
噗通一声重物坠地的沉闷声,一身肥肉的银锭落到了地上。
冷小熹此刻,也不知是打哪来的力气,顾不得腿伤的她,几步窜到了漓博明的身边。
从他的怀中接过婉儿抱在怀里,她的手立刻搭上婉儿的颈动脉上。
还好,还好,婉儿的颈动脉温热,冷小熹感受到婉儿的脉动。
“婉儿,婉儿别怕,姨娘保护你。”冷小熹一遍一遍急切地呼唤着婉儿。
下面的士兵爬上房顶,搭成了人梯,漓博明半抱着,把这对母女给抱了下来。
婉儿的睡房暂时成为了施救场地,冷小熹叫人打来温水,还有一些必备的东西。
经过一番急救,惊吓过度的婉儿终于哭出了声。
当小丫头睁开眼睛,认出面前的姨娘时,她一头扑进了冷小熹的怀里。
“姨娘,呜呜,姨娘你怎么才啊?婉儿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姨娘?还以为姨娘不喜欢婉儿了?呜呜呜……”
小丫头哭得伤心,她紧紧地搂着冷小熹的脖子,死活都不松手。
“婉儿,怎么会,姨娘这不是来接婉儿了吗?婉儿不哭,姨娘这就带婉儿回家。”
冷小熹抱着婉儿纤弱的身子,轻轻地拍着脊背哄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哗哗哗地流着。
“姨娘,婉儿没有家了,婉儿没有娘了,婉儿的娘死了,婉儿是个可怜的人了?婉儿没有娘疼了啊……”
“胡说,谁说婉儿没有娘了,姨娘就是婉儿的亲娘,婉儿不许说那样的话。”
母女俩抱头痛哭的声音,把外头瞧热闹的人全都给勾出了眼泪。
漓博明受不了这样的场景,他转身从房间里出来。
此刻的邱振宁,也哭的不行不行的。
然而,金锭的眼睛里却没有一滴眼泪,房子里的哭声叫她心烦。
还没死人呢!嚎丧个啥?
可这句话她只能在心里骂,却不敢当着人们的面前说出来。
“你傻啊!你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哭啥?你没听里面说吗?熹娘子要给婉儿当娘了,熹娘子是婉儿的娘,那我是谁?你的闺女就要被人给白白的带走了,你还不进去瞧瞧去。”
“要进去你进去,我不去。”邱振宁泪眼婆娑,心虚地看着守在门口,黑着脸的漓博明。
他可没那胆子去跟漓博明说话,房间里的哭声叫漓博明的火正没处泄呢!
邱振宁才不那么傻,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叫他打。
金锭看邱振宁执拗地站在那里,眼神虚地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人。
说句实在话,金锭看着漓博明那张骇然冷毅的脸,心中也是打颤。
“相公,那个人是谁?”
“武郡王漓博明,冷小熹的相公。”邱振宁压低了声音道。
“哦,原来他就是武郡王,是你的亲大哥啊!你们大小一起长大的是不?”金锭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