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乃是朝中二品实职,更有一品的官位,本就是武植的上级,称呼大人也刚好合适。
不过童贯这番话交好的意思,武植算是明白了。
童贯微妙的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
进了客厅分主宾坐定,自有丫鬟奉茶,一套开场礼仪下来后,武植眼观鼻,鼻观心坐定,等着童贯下文了。
既然是童贯主动上门,那么怎么开口他应该自有计较。
说起来,武植和童贯主要的隔阂就是那些小芥蒂,武植身为下位,不方便表态,还要童贯先开口才是。
大家都是聪明人,坐定后童贯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从袖口抽出了一张“纸”缓缓推到了武植面前。
见武植不解,童贯笑道:“这是大宋银行汴京分号的活期银票,合计三万贯钱。”说完,童贯便不再多说了。
三万贯钱,正是当初武植来汴京被童贯吞的银钱。
童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当初不厚道吞你的钱还给你,咱们的过节一笔勾销。
“哈哈!”
武植终于露出了笑容,童贯做到这个份上,武植那好再端着个脸。
“童大人太见外了,这些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武植把钱推给童贯,道:“大人这么做,就是看不起我武植啊!还望收回,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了,大人为武松做这么多,在下感激不尽!”
在武植的连番推辞下,童贯顺势不动声色的把银票收回了袖口里面。
其实他知道,这个钱武植万万不会要的,他也不是真要武植收下,他若一意坚持要武植收下,那就是真的看不起武植了。
拿出这个银票只是表明下诚意,有了诚意才好打开话匣子,把话说清楚了,什么矛盾也就烟消云散了。
“武植啊……”
童贯的称呼亲近了很多。
“想必武松已经和你说了,当初是我太孟浪了,毕竟你不是身处朝局之中,那种事情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呢?”
“大人,该道歉的是武植才对,武植若是身处朝中,肯定也会支持大人对辽用兵的!”武植诚恳道。
“真的?”
童贯眼睛一亮,现在朝中大臣多腐儒,一提到战事个个吓的跟什么似的,想找个志同道合的“好战分子”实在不易。
“那是自然,外敌俱是狼子野心,越忍让他们只会越得寸进尺!”
“对!可笑那帮文人总是想着忍让了事!”
…………
对外政策的观点上武植和童贯是一致的“鹰”派,有了这个共同语言,两人也逐渐聊的多了起来,从辽国的处境以及金国对大宋的威胁,两人竟然有很多远大且相同的见解,一时间气氛非常愉快且和谐。
“好了,武植,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知不觉已经聊了几个时辰,眼看着到傍晚了,童贯起身就要告辞了。
“对了,当初我曾派高俅去提点过你,现在他已经死于非命,一切误会也都澄清,咱们之间也不该再有什么隔阂了!”临走时,童贯拉着武植的胳膊,十分亲近道:“武植啊,以后你私下里面就叫我一声兄长如何?”
他和武植聊的很投机,又那么喜欢武松,自然愿意和武植更亲近些。
武植深深的看着童贯,确定他这次不是再试探后,才认真的点了点头。
“童兄!”
“哈哈!好好好!”
…………
童贯离开后,武植看着童贯的马车,摸了摸鼻子。
叫一个太监兄长,似乎很吃亏啊……
不过童贯位高权重,为人也不算太恶劣,和他搞好关系也不错。
只是,如果他知道他的得力手下高俅一家死于非命,是武植下的黑手,不知道还会不会这般和武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