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容姑娘说,您若是不见她,便莫要再想着从她手上拿到心头血。”容情继续道。
心头血……
容芊芊竟是学会威胁他了?
慕容离冷哼一声,起身朝外头走去,道:“既是如此,本王便去瞧瞧,她究竟想要如何!”
男子与容情一同出了房门,却是不知里头的女子将手中的游记放到一旁,面上的冷漠化开,变成漫天的失望。
她转身对着书语道:“去另外收拾一个偏远的院子,自今日起,我便不在这院中歇息了。”
她话中的意思很是明白,书语与书沁对视一眼,却是点点头,飞快的跑了下去。
盼归咬着下唇,忿忿不平的啐了一口,怒道:“小姐,奴婢觉得不甘心。”
顾念卿的手指搭在桌案上轻叩出声,绝色的小脸上满是苦涩:“不甘心?我亦不甘心,只若是不属于我的,便是我有心争夺,亦不会属于我。与其争破了脑袋失了体面,我宁愿便就此放手。”
盼归动了动嘴唇,低声喃道:“小姐亦是在自欺欺人,若是当真想着放手,为何还要住在这王府中,为何不索性搬了出去?”
“你啊,并非我不想走,而是走不得。”顾念卿缓缓的站起身来,腰肢纤细,裙摆上头的花纹精致。
她垂下头来,轻笑一声,道:“这京中不知有多少人正盯着我,我方才从外头回来,若是此时搬了出去,岂不是落人话柄,旁人定会当我是做贼心虚,失了清白,方会不敢在离王府待下去。”
“那如此说来,离王殿下拦着小姐离开,倒是因着为小姐着想了?”盼归话毕,连忙捂着嘴。
她都要怪自己多嘴了,好好儿的为何要提起那人的好来,岂不是叫小姐难堪?
“他是如何想的,我不知晓,亦不想知晓。”
女子逆着光,一张脸上带着叫人心疼的哀伤。
不知慕容离是与容芊芊说了什么,总归那头是不再闹了。待到他回到房中时,却见着方才还在窗前看书的女子,却是不见了踪迹。
他心中一阵慌乱,连忙招来下人,方知晓顾念卿是搬到了最偏远的荷香院。
双手颓然的垂在身侧,慕容离却是不曾再去荷香院寻她了。
大抵是彼此都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番。
皇后被慕皓天气得晕倒,宫中太医一阵慌乱,更是连燕帝都惊动了。
匆匆赶到皇后寝宫,燕帝一眼便见着慕皓天正失魂落魄的坐在一处儿,听着那老太医说着话。
“皇后娘娘腹中的龙子虽是保住了,只若是再动了胎气,便是微臣有通天的能耐,亦是无能为力了。太子殿下好自为之。”
慕皓天神情恍惚,他只记得他本想要出宫,却是听闻身后的暖玉姑姑尖叫了一声,待到他回头时,便见着皇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他心中有些迷茫,难不成自己是当真做错了?
燕帝瞥了一眼慕皓天,虽不大想见皇后,只却是不得不装作万般关切的模样,对着那太医道:“皇后如何了?”
太医连连叹气。
方才替皇后诊治时,他便知晓皇后腹中的龙子是要保不住了。只暖玉姑姑却是与他说,无论如何,定不能叫殿下失望了,能拖一时是一时。
太医心中亦是有些无奈,皇上对皇后腹中的龙子看重得很,怨不得皇后会担忧皇上失望,方选择如此冒险。
“微臣尽力了,接下来皇后娘娘还需静养几日,最好是莫要再动了胎气。”太医道。
燕帝面上带着担忧,转头望着慕皓天,道:“怎么回事,你母后为何会忽然动了胎气?”
面对燕帝的指责,慕皓天面上却仍是茫然不已,只低声道:“儿臣不知晓,五皇弟与五弟妹走后,母后与儿臣说了几句话,竟是晕倒了。”
太医皱了皱眉头,太子话中的深意,难道是离王殿下与离王妃对皇后娘娘下毒了?只他诊脉时,却是发觉皇后分明是被人气着了。
当时在殿中的便只太子一人,他竟还能厚着脸皮,将罪过推到离王殿下身上?
太医眸中流露出不赞许,燕帝皱着眉头,厉声道:“你休要胡说,离儿与离王妃不会是这等不识大体之人!”
玉暖从里头缓步走出来,在燕帝跟前跪下告罪道:“皇上息怒,娘娘说了,此事与离王殿下二人无关,是娘娘自己身子不适,方会晕倒。”
皇后到底是个明事理的。
太医暗暗的点头,心中只道皇后果真是端庄贤惠。
只燕帝却是神色复杂,皇后的心思果真是深沉。她并不曾否认了慕皓天话中的意思,只说此事与慕容离无关。
若是他不曾这般宠爱慕容离,便定会以为,皇后是在替慕容离掩饰,如此他定会觉得,皇后端庄宽容,待皇子更是百般容忍,不愧为一国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