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好心的伸出手,想要扶磬宜公主一把。只磬宜公主似乎是十分害怕一般,连忙避开了顾念卿的手。
怎么回事,方才她为何仿佛看到了那人?
磬宜公主道:“方才不算,本宫一时糊涂了,并非本宫怕了你。”
“哦?”顾念卿笑眯眯的,双眸中的寒光却是无比的瘆人。
磬宜公主咬着下唇,想要再次求饶,但却又不想轻易认输。
“大庭广众之下,磬宜公主既是做了了保证,如今却又想要反悔,这只怕不大好吧?”十三公主早便想着上来撕磬宜公主了。
磬宜公主的脸色很是难看:“方才是本宫一时不慎,本宫不是害怕了。”
“既是如此,那便再来一次吧。”顾念卿半点儿都不在意。
磬宜公主愣了愣,她还以为顾念卿会与她纠缠下去。说实话,她半点儿都不想要再来一遍,但为了得到鹿岳的青睐,她却是不想认输。
慕容离神色淡淡,看着顾念卿,道:“卿卿,莫要累着了。”
殿中一时有些安静,许是为着磬宜公主的不要脸,又许是在羡慕慕容离待顾念卿的上心。
鹿岳看着顾念卿,忽然站起身来,道:“此番比试,是磬宜公主输了。”
“本宫没有……”
鹿岳扫了磬宜公主一眼,目光中隐隐含着些警告。
磬宜公主委委屈屈的哼了一声,不甘不愿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虽说心中很是欢喜,但燕帝还是道:“磬宜公主不愧是凌国的公主,这瑶琴确实是弹得极好。倒是卿儿,大家闺秀哪儿有舞动弄枪的道理,日后莫要再吓着旁人了。”
燕帝对着给燕国长脸了的儿媳妇表示很是满意,虽是在嘴上赞扬了磬宜公主,但明眼人都知晓,他这是在委婉的赞扬顾念卿。
顾念卿将碧血剑放回剑鞘中,笑道:“多谢父皇提醒,卿儿日后定不会再吓着旁人了。”
磬宜公主不服气,但却是被使臣死死的给按住。
这使臣倒是看明白了,眼下是在燕国,而护送他们到燕国来的鹿岳将军,又似乎与那离王妃很是有交情。
何况……
使臣将目光落到慕容离随意丢在桌案上的玉簪上,说不得这燕国,还有什么摄政王想要知晓的秘密。
顾念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慕容离便将剥好的桔子送入她口中。
笑嘻嘻的将桔子咽下,顾念卿眯着双眸等了一会儿,看了一眼秦国太子秦栎风的脸色,又看了一眼慕皓天的脸色,方低下头来,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是慕容离差人备下的红枣枸杞茶。
待到口中的干涩散去后,她方凑到了慕容离的耳边,看着不知何时又涌进来的舞姬,道:“夫君,方才我对磬宜公主用了催眠,她似乎很害怕。”
她不知晓磬宜公主在害怕什么,但心中却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磬宜公主害怕的东西或人,定是与她有关系的。
“嗯,她很惶恐。”慕容离道。
至于惶恐什么,他应是猜到了。
方才众人都不曾注意到,顾念卿的双眸不知不觉间又变成了血红色。但身为卿卿的夫君,他却是时时刻刻都注意着顾念卿的动静的,便是再微小的变化,亦是躲不过他的眼睛。
而磬宜公主害怕的,应便是顾念卿忽然变了颜色的双眸了。
这一场宫宴,出了风头的并非是多才多艺的贵女与公主,而是什么也没做的十三公主,与吓得磬宜公主跪下求饶的顾念卿。
顾念卿也终究叫众人都知晓了,她并非是一无所成的草包废物,相反的是,她比京中的贵女都是有能耐。
文能作画起舞,武能舞刀弄剑。
怨不得离王会不顾众人的嘲讽,愣是要将这曾经的“草包美人”给娶回来了。
倒也是般配。
而心中最为不是滋味的,除去磬宜公主,便只有幕皓天一人了。
若不是当初他贸然的退掉了与顾念卿之间的婚事,如今这文武双全的女子,便应是他的太子妃了。
而幕皓天身侧的刘若珊,似乎是看明白了幕皓天眸中的深意,只垂下头来,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