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外头的李进忠直冒汗,心说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拿皇上跟那些戏子比什么,这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是杀头的罪过,可听万岁爷的意思,半点儿着恼都没有。
李进忠叹了口气,真替后宫那些娘娘们屈得慌,平常小心翼翼使尽了手段的讨好着,万岁爷连瞅都不瞅一眼,哪个敢说句什么冒犯圣颜的话,那就擎等着发配冷宫吧,不过话说回来,连圣颜都见不着,也谈不上冒犯了,这就是个人的命,想争也争不来。
却万岁爷也是,都这当口了,管这丫头说什么呢,等了这么些日子,还不赶紧的办正事儿。
想着唤过来福安问:“那香?”
福安忙道:“一早就点上了。”
李进忠点点头,却忽瞧了他一眼道:“昨儿个晌午娘娘叫你过去说了什么不曾?”
福安道:“没说什么要紧的,就是问奴才哪里人,什么时候进宫的,在宫里当差可受过什么委屈,想不想家里的爹娘?”
李进忠道:“娘娘自来对你不差,却如今不比以往,娘娘跟前需当心些说话才是。”
福安道:“奴才省得。”
忽听见里头有说话声,李进忠便让福安退下去了,听里头那丫头道:“这屋里热死人了,我穿的衣裳又多,热的我直出汗呢。”
接着皇上道:“姐姐热,不如朕帮你脱了外头的袍服吧!”
又听那丫头道:“还有我脑袋上这凤冠,重死了,压得我都要得颈椎病了。”
小白听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什么叫颈椎病?”
晓晓听了嘻嘻两声:“就是脖子疼。”
在小白的帮助下,外头袍服脱了,头上凤冠拿下来,却仍觉得热,摇着袖子扇了扇风道:“还热怎么办?”
然后又把里头一层脱了,最后只剩下里头的轻薄的中衣,还是热,晓晓觉得自己再说热,恐怕就有勾引之嫌了,琢磨是不是睡了就不热了。
遂脱掉了鞋上了床道:“睡觉吧,然后躺下翻了个身,脸朝里闭上了眼。”完全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儿。
眼是闭上了,可浑身那股子燥热一点都没退,反而跟添了油的火一样,有越烧越旺的趋势,烧的晓晓口干舌燥,意识更有些迷糊起来,却忽然一个凉丝丝的身体贴了过来,令她舒服的哼唧了一声,可惜隔着衣裳。
正这么想着,又伸过来一只手,那只手先是在她脸上摸了摸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刚要移开,晓晓一伸手捉住那只手,道:“别走。”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这会儿身体燥的几乎快要爆了,烧得她脑袋都成了一团糨子,她就知道这只手摸着自己很舒服,身后贴着自己的身体更舒服,她希望贴的更紧些,她希望他别走。
迷迷糊糊中,这些都成了现实,晓晓觉得自己很是奇怪,明明很清楚小白正在对自己做的事,但却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像是看别人。
她看着小白剥开她的衣裳,看见小白附了上来,看见小白亲她,从额头到眼睛,鼻子,嘴,脖子……依次而下,她看见自己的身体再颤抖,她听见自己嘴里软腻的声音说着什么,她感觉到,那种如地狱一般的剧痛过后,渐渐飞升的天堂,然后落下来,又上去,上去又下来。
如此往复,她觉得自己大约快要死了,给他折腾死了,然后她开始求饶,可那声音听着却一点儿不像求饶的样子,所以小白越发折腾起来……
寝殿外的李进忠一张老脸都有些红,对面敬事房的常三儿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好家伙,内宫里私下里可都传说咱万岁爷不成呢,这倒好,哪是不成啊,是人不对,得,今儿这一晚上过来,咱们这位贵妃娘娘可是把后宫里的嘴都堵上了,不过话说回来,听着动静,娘娘可是头一回,这不对头啊,跟慕容兰舟出去那么些日子,又是你情我愿的,难道就没成事儿?”
李进忠瞪了他一眼道:“别说杂家没警告你,这些话自己在心里头想想就得了,嘴闭严实点儿的好,省得丢了你这条老命,可不值当。”
常三忙道:“这不是咱老哥俩私下里说吗,跟别人,我这嘴严实着呢,又不是活腻了,这些话哪里能说呢,不过,今儿晚上咱万岁爷是爽利了,恐里头的贵妃娘娘受不住,本来身子就弱,这么折腾一晚上,明儿不定起不起得来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