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除了晚晚之外,他半个不认识。
一只巴掌都数得过来的见面次数,单个人说话不超过一句,如果是这样还能得罪,他真要哀叹人心了。
“酒不好喝吗?”向晚晚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单手撑头,侧脸看着他,杯中酒被她捏着旋转,形成一簇小小的漩涡,反射出月光清冷皎洁。
她并不急着送入口中,喝的极慢,索然无味的聊赖表情。
“陈酿留香,难得好酒,不错。”有她在,他哪里品的出滋味,矛盾的心情很难用言语形容,一方面平静没有波澜,心底安静的不像话,哪怕岁月静止在此刻,他也不会觉得遗憾了,可另一方面,他的心又在微微颤动着,那是介于得与失之间的纠缠,午夜梦回,他总是这番心境,隐隐后怕着,想着假如,她不肯回来,永远都不肯再见他,他又当如何。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他明明清晰的看清楚她如画般美好的脸颊,每一抹上挑,每一分轻扬,浓妆素裹总相宜,可那份不真实的感觉又是为何?
北澈看着她,微笑,笑容温柔而忧伤,没有将患得患失的心情讲给她听。
事实上,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番情绪上的奇异变化,在他未搞清楚所以然之前,与晚晚保持适宜的距离,有助于他头脑清醒。
“算不得好酒,勉强入口。”她非常怀念上一世品尝过的各种好酒啊,师兄最常酿的那种纯粮烈酒,入口辛辣,后味香醇,连摆在国宴上的茅台、五粮液都不及其一,只是酿造工艺稍微麻烦了些,晚晚见过,却没亲自尝试过,想喝的话,免不得要反复的试验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