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你跟我想到一起来了。综合各方面的情况看,魏冬林不像是杀害魏在寅的凶手。即使他是凶手,也不会是唯一的凶手,这个案子,一个人是做不了的。处理凶器的可能是其他人,但魏冬林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细节,凶手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细节——凶手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有想到事情会败露——这应该是魏冬林露出来的一个破绽。魏冬林还有一个更大的破绽。”
“郭老,您快说。”
“当我们从温婉贞母女俩的房间里面搜出紫砂茶壶、紫砂茶杯和床单、被套、枕套枕巾的时候,当你打算分别找温婉贞和魏霞霖谈话的时候,魏冬林突然主动站出来,说自己就是杀害魏在寅的凶手,这句话,他当时是说了两遍的,“老东西是我杀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比较高——应该故意提高嗓门说的,他担心母亲温婉贞听不真切;当时,魏霞霖站在门厅里面,他这句话也应该是说给站在门外的魏霞霖听的——是在进行心理暗示。”
欧阳平也是这样想的。
“我和温婉贞的谈话也能印证这个基本判断,队长,你看看我们的谈话记录。”韩玲玲道。
“谈话记录,我就不看了,如果有重要情况的话,你和郭老也不会憋到现在不说,关于紫砂茶壶、紫砂茶杯和旅行包里面的东西,温婉贞是怎么解释的呢?”
“温婉贞不否认东西是她藏的。”郭老道。
在事实面前,温婉贞不得不承认。
“但她说,她在杂物间找旧板凳、旧椅子的时候——家里面来了这么多亲戚,板凳和椅子不够坐,她就到杂物间,想把一些旧板凳和旧椅子找出来,让老二春林修一修,她在找旧板凳和旧椅子的时候,在一堆杂物的下面看到了旅行包。他打开旅行包,现里面有带血的床单、被套、枕套、枕巾,包里面还有一个紫砂茶壶和紫砂茶杯。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老头子已经死了,她不希望再有人出事,所以,她悄无声息地将旅行包藏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我们来了以后,她担心我们会搜查她的房间,所以将紫砂壶和紫砂茶杯的茶垢清洗干净藏在了床板下面的暗层里面,乘中午我们不在魏家大院的空档,把旅行包藏在了外孙子的房间里面——她以为我们不会搜查外孙子的房间。”
如果不是李老师看见的话,同志们还真不会搜查小家伙的房间。
“魏霞霖知道父亲的死因吗?”
“温婉贞说,她跟魏霞霖说了,她还叮嘱魏霞霖,不管事情是谁做的,都要守口如瓶,魏霞霖也答应母亲严守秘密。”
”她和魏霞霖知不知道杀害魏在寅的凶手是谁呢?”
“不知道,直到现在,她们都不相信杀害魏在寅的人是老大魏冬林。”
“魏霞霖的说辞和她母亲温婉贞的说辞一模一样。”简众山道,“温婉贞和魏霞霖一定串了供,早就统一好了口径。魏霞霖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她认为大哥魏冬林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关于魏在寅和三个儿媳妇之间不正当的关系,母女俩是怎么说的呢?”
“温婉贞说她一点都不知道。”郭老道,“她好像非常忌讳这个——我们一提到**的事情,温婉贞就显得很不自在。”
“魏霞霖也是这么说的。”简众山道,“他们一定在一起商量过怎么应对我们。”
“综合几个方面的情况看,魏冬林和温婉贞母女应该统一过口径。”欧阳平自言自语道。
“我对三个人的话持怀疑态度。”郭老道。
“今天晚上,我们找温婉沁、郝佩玲和魏秋林谈一谈——把他们请到派出所谈。”欧阳平若有所思道,“魏冬林有可能和温婉贞、魏霞霖统一过口径,但他不可能和老婆郝佩玲统一过口径,不要说魏冬林可能不是杀害魏在寅的凶手,即使他是杀害魏在寅的凶手,郝佩玲也不可能同意魏冬林主动认罪。且看郝佩玲怎么说。”
“对,七月一号夜里,魏冬林有没有离开过房间,郝佩玲肯定知道。”郭老道,“凶手在魏在寅的屋子里面呆了很长时间,如果案子是魏冬林做的,郝佩玲应该会现魏冬林不在家。”
十分钟左右,欧阳平一行走进魏家大院。
走到温婉贞房间门口的时候,欧阳平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走进房间。
温婉贞还躺在床上,温婉沁等女人坐在——或者站在床边,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忧郁”二字。
欧阳平走到温婉贞的床前,坐在、站在床边的人往旁边让了让。
温婉贞直愣愣地看着欧阳平的脸。
“二位老人家,”欧阳平望着温婉贞和温婉沁姐妹俩道:“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保险柜的密码?”
温婉贞摆了摆手。
“不知道,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没有跟我们提密码的事情。”温婉沁道。
“由于案情的需要,我们打算将保险柜打开看看,你们可以派代表随我们一起去看看。想一起去看也行。”
“婉沁,你和霞霖两个人去吧!霞霖,把你二哥和四弟也叫上。”温婉贞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拿出一串钥匙,递到温暖婉沁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