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得知燕骑来袭,李牧渐渐明白,为何军营内突遇袭击。
这一切,多半与燕军有关,不然,燕骑不可能来的这么凑巧。
新仇旧恨,一下子彻底点燃李牧内心复仇之火。
今夜遭遇重创,南大营损失惨重,他数年辛苦努力毁于一旦,数年相伴的部下,被燕军害死,若不复仇,有何眼颜面苟活人世。
是故,李牧顾不得许多,不管怎样,必须复仇。
何况,燕军主动羊入虎口,他不介意在宋军怒火燃烧时,全歼燕军。
顺便,让宋军铁骑见血,磨砺意志。
军营北面,林枫,宁武,带两万多铁骑,洪流似得冲过来。
兵不血刃,抵达宋国皇都开封城,直接袭击宋国核心,燕军将士热血沸腾。
催促战马,摇摆环刀,连连吆喝,大张旗鼓,气势汹汹杀进南大营。
正向探子汇报中那样,燕军闯进来后,眼前景象混乱,惨不忍睹。
许多宋军尸分离,肢体分裂,或倒在血泊中,或趴在燃烧的马防栅上,袅袅浓烟中,散出恶心焦臭味。
更有甚者,许多宋军被战马踩踏后,尸体粘在地面,须肉模糊。
本该严密巡逻军营内,此刻,宛若闯进修罗地狱。
让人浑身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纵然林枫帐下率领的铁骑身经百战,参加过无数震撼人心场面,也造就过多处惨绝人寰战场。
然而,漆漆苍穹中,军营零散火焰照耀中,目睹眼前情形,燕军铁骑依然有种作呕的冲动。
连林枫也很难忍受眼前场景,若非曾经亲眼目睹犬狼攻击后,那种让人毛骨悚然场面,这会儿,他恐怕会呕吐。
不过,林枫内心不解,燕军仅仅派出千人袭击,宋军南大营,为何有这般离奇惨象。
毫无线索,难以解答,他唯有与宁武,忍着作呕冲动,率领铁骑,踩在血肉模糊地面,奔驰南下。
不久,铁骑在混乱军营中,看到零散宋军踪迹。
一时,林枫唏嘘不已,这些宋军衣衫褴褛,丢盔卸甲,神情惊慌,眼神中充满惧意。
看到他们率军,从北方气势汹汹冲来,宋军哪敢犹豫徘徊,口中惊叫,宛若惊弓之鸟,转身仓皇向南方逃离。
“燕军来了,燕军杀来了。”
一路快速南下,一路惊慌呐喊。
此刻,逃亡宋军,并非忌惮燕军,而是忌惮战马。
先前疯狂战马狂奔,给宋军造成极其严重伤害,那种宛若天崩地裂的恐惧,尚未在宋军脑海中消除。
他们生怕方才惨无人道场面,再突然上演。
匆匆南下的燕军,好像优雅的牧羊人,自背上卸下连弩,端在手里,一路前行,一路射杀。
那些惊慌逃离落单宋军,宛若案板待宰羔羊,很快在连弩射出的断箭中,纷纷丧命。
“杀!”
“杀!”
前锋铁骑肃清残敌,后方铁骑,扬起环刀,咆哮冲击。
知晓南大营内宋军,是他七八倍之多,依然没有放在眼中。
宋军铁骑是李牧依照燕军铁甲骑兵为蓝本,训练出来的强大骑兵。
依照李牧最初想法,准备在将来燕宋大战中,让这支骑兵大放异彩,重创燕军复仇。
是故,这支军队,在李牧严格训练中,进步异常迅速。
可惜天不遂人愿,来不及在战场杀敌,就遭遇马群重创。
此刻,全军像受伤的老虎,在舔着伤口。
心中彷徨时,不曾料到,燕军会毫无征兆杀来。
北方来不及撤离的宋军,出师未捷身先死,纷纷变成燕军刀下亡魂。
一路斩杀,肃清北方落单宋军,在军营中央时,林枫率领铁甲骑兵,与贺柄章临时聚集的五万多铁骑相遇。
黑暗中,杨钺目睹宋军铁骑,不禁哈哈大笑。
他不清楚宋军究竟遭遇什么,但眼前宋军,绝非李牧训练出来的骑兵,不禁扬起斩马刀,喝道:“全军将士,随朕杀。”
有关宋军消息,常常会有探子传回燕国,林枫对宋国铁骑较为了解。
李牧仿照铁甲骑兵,为宋国组建铁骑,有几分战斗力。
然而,面前阻挡的宋军,大多骑兵失去战马,骑兵变步兵,战斗力锐减。
一声令下,两万多东征西讨燕骑,催促战马横冲直撞,好像滔天巨浪,自山巅普天盖冲来。
贺柄章观之,面孔愤怒神情中渐渐变成惊慌,忌惮,胆寒。
燕宋军队,皆为铁骑,眼前燕军铁骑,单凭骇人气势,就看出经过战火洗礼,那种天地之间,任我纵横驰骋的豪气,难以类比。
冲锋中,那种井然有序的表现,亦非普通军队身上所有。
反观他帐下铁骑,不能被称之为铁骑。
不过,贺柄章不敢大意,也未仓皇逃离,抓起战刀,喝道:“兄弟们,端起连弩射击,为失去的兄弟报仇。”
此刻,贺柄章也大概猜出,今夜袭击,天火将领,绝非什么鬼神作祟,尽管暂时无法解释,细细想来,肯定与燕军有莫大关系。
为此宋军遭受重创,必须在燕军身上讨伐回来。
军令如山,前行的宋军,端起连弩,扬起起战刀,疾奔狂喝:“冲啊,为失去的兄弟报仇。”
“报仇!”
“报仇!”
宋军边前行,边呐喊,似乎在增加全军气势。
双方距离渐进,宋军快速扣动手中连弩射击,力争阻挡急速冲锋而来的燕军铁骑、
宋军手中连弩,射程极远,超过燕军手里连弩,射杀力亦非常强大。
假若不出意外,不管步兵,还是骑兵,遭遇宋军连弩袭击,都会造成非常严重伤亡。
毫不客气说,单凭宋军中连弩营,就能横扫三军,创造恢弘战果。
与往日燕军凭借连弩,射杀敌国弓箭手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今夜所面对敌人,乃燕军铁骑,连弩杀伤力,对铁骑而言,造成的伤害有限。
加之宋军自身刚刚落败,再次攻击中,阵型混乱,根本无法把连弩最大优势挥出来、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