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梦颐一整天都活在担惊受怕和内疚之中,再加上她的手受伤,在彩妆大赛上又能有什么好表现?宣布比赛成绩时,倪梦颐自然名落孙山,黄雅清拉长了脸,冷嘲热讽道:“早知如此,何必来丢人显眼!”
倪梦颐早已失了胜负之心,目光咄咄逼向黄雅清:“疏影在哪里?你说过不会伤害她的!”
黄雅清眉头一紧,示意着四周有人,淡淡地应道:“你那个助理啊,一惯的态度嚣张,连如此重要的比赛都擅离职守,我已经辞退她了。”
“你……”倪梦颐怒不可遏。
黄雅清凑到倪梦颐耳边,安抚道:“这件事你办得不错,别说输了彩妆大赛,就算从没来过,回去照样奖金。”
“我不要!”倪梦颐将头扭到一边。
“随便你!”黄雅清撇撇嘴,离开了。
倪梦颐像个神经病般,一会笑一会哭,摇摇晃晃地离开赛场。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回房间的,手机铃声接连响起,倪梦颐迷茫地接起电话:“喂……”
“颐儿啊,是妈妈啊!”电话那头,母亲亲切而苍老的声音传来。
“妈……”倪梦颐鼻头一酸,泪珠如帘般坠落。
“怎么啦?是不是受委屈啦?”倪妈妈察觉女儿的语气古怪,关切道。
“没……没事……”倪梦颐忙调整的状态,“爸爸的药快吃完了吧?我再叫人帮着带……”
倪妈妈沉默了许久,才说:“这药太贵了,也不能根治你爸的病,顶多就是缓解作时的痛苦。我和你爸商量了,不要继续吃了。”
“既然有效,就应该坚持下去,这才刚刚第一个疗程,是不是?”倪梦颐不同意。
“一个疗程连吃药带治疗,要近二十万,颐儿,咱们家没这个条件啊!你……你太辛苦了!”倪妈妈哽咽道。
倪梦颐抹掉泪花,违心地安慰道:“我参加一个比赛拿了名次,今天总经理还说要奖金给我呢!妈,钱的事,我会想法子的。”又与母亲聊了一会,倪梦颐才挂了电话,她将脸埋进双掌中,全身颤抖着,却无法哭出声来。她用骄傲、自尊、梦想,换来了最引以为耻的,沾着血腥和卑鄙气息的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