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我去见了林可达,皇上可以上朝了。”
小德子匆匆而来,躬身站在殿外:“回禀皇上,邢宇大人求见。”
他紧紧抱了抱她,轻声说:“等朕回来!”
邢宇跪在殿角,满面喜色:“回禀皇上,林可达宫外侯旨。”
“宣!”
对于这位林可达,他最近暗中调查,知道这的确是一位肱骨之臣,更知道这是个不怕死的人。
不大功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跪在殿角:“罪臣林可达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俊脸无波,黑眸盯着林可达:“抬起头来。”
“有罪不敢抬头。”
“赦你无罪。”
林可达微微抬起头,低垂眼眸。
他不由一笑:“林可达,可还记得在这里你说过些什么吗?”
当初,先帝驾崩,骤然离世,没有遗诏的情况下,作为唯一的皇嗣,群臣无一人反对他继位,只有林可达一人据理力争,坚持要按照大羲的祖制,没有遗诏的时候,只能在十天之后昭告天下,册封新帝。
他也真的就按照林可达的要求做了。
林可达不卑不亢,叩:“臣以为臣当初没有错。”
“朕也没有认为爱卿错了,只是爱卿因何待罪?”
“臣因何待罪,皇上定夺。”
回答的极妙。
他哈哈哈一笑,言归正传:“朕今天不问爱卿因何进宫,只问爱卿,关于七个郡县的灾民,爱卿有何见解。”
林可达再叩:“回禀皇上,昨夜飘雪仙子造访寒舍,和臣讨论了暴雨决堤的事情,臣和这位江湖女侠都认为,这件事只怕不是天灾,还有人祸。”
南宫世修沉吟半晌,轻声问:“你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林可达点点头:“先帝在世,宠信外戚,新帝继位,外戚人心惶惶,如今白家落罪抄没,臣想,这些人不会相信白昶是修罗七千岁,反而会认为是新帝在削弱他们的权利,且新政推行,迫在眉睫,而新政损害了这些外戚的权利和福利,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南宫世修起身,双手扶起林可达:“这件事爱卿可有什么高策吗?”
林可达只说了四个字:“徐缓图之。”
君臣四目相对,此时才知道什么是相见恨晚。
南宫世修大踏步回转龙椅,高声:“邢宇听旨。”
“臣在。”
“朕命你即日起整肃尚书台,暗中彻查七个郡县被淹的内情和真正原因。”
“臣遵旨。”
“林可达听旨。”
“臣在。”
“朕赐你尚方宝剑,即刻押运十万两白银到灾区,赈济灾民,彻查贪墨一事。”
“臣,领旨。”
风雨欲来风满楼。
他知道,新政要推行,就要彻底推翻外戚,而此时,实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前朝风雨飘摇。
后宫人心惶惶。
昭阳宫内,木豆面色惶惶:“娘娘,依奴婢看,金子是被人害死后推下水的。”
她面色沉凝,一语不,后宫里总会有“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宫女和太监,只是这个金子,死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是春和宫内一个身份卑微,都不能进宫苑的下贱宫女,是什么人要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