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炮响,刽子手的刀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一口水喷洒在刀锋,知道的人都明白,这是要行刑了。
邢飞羽只觉得肝胆欲裂,此时倒没有了眼泪,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夫君,黄泉路上你慢点走,飞羽就来陪你了。”
匕出鞘,只待法场上行刑,她就自裁与人群中,夫妻两个生死相随。
法场上,刽子手锋利的刀锋举起落下,只是瞬间的事情。
人群中,一袭红衣的梅九歌扣住飞羽的脉门,匕落地,九歌抱着昏迷的飞羽踩着看热闹的百姓头顶,飞掠而去。
统领府周围的侍卫已经撤走了,小红在门口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停。
梅九歌从墙头落下:“还不快来帮忙?”
小红疾步奔了过去:“我家夫人怎么了?”
“亲眼看见自己的夫君砍头,不气死也会吓死的,还好,她只是被我打晕过去了。”梅九歌轻描淡写,跟着小红进了内室。
小红叉着腰瞪着梅九歌:“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家夫人遭此横难,你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梅九歌推开小红:“同情心有用吗?还不快去找大夫来?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你家小公子也不保吗?”
小红方才醒悟,转身去找大夫。
邢飞羽悠悠醒来,见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起刑场上的情景,不由泪水簌簌落下,才要起身,就被梅九歌按住:“夫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想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为活着的人想想,你腹中可是南统领唯一的骨血,三五个月后,生下一男半女,就是南家香火后继有人,不然,夫人可对不起南大统领。”
邢飞羽颤抖的手落在小腹上:“难道你让我告诉这个孩子,他爹爹死的不明不白,而我,无能为力吗?”
小红领着大夫走进来,见自己的主子醒了,扑了过去:“夫人,您醒了?吓死奴婢了。”
梅九歌拉开小红,大夫坐下给邢飞羽诊脉,还好,只是动了胎气,安心养着就是。
“小红,管家在吗?”邢飞羽不顾梅九歌阻拦,挣扎起床,扶着小红,走向门口。
乌云掠过,小红看看梅九歌,点点头:“管家一直在外面等着夫人的吩咐。”
此时,邢飞羽已经不会哭了,站在门口,冷风吹过,她不由自主拉紧领口,声音比天气更冷:“小红,请管家进来,我有话说。”
邢飞羽在门口的软椅上坐下,梅九歌无奈地翻翻白眼:“大夫才说夫人是忧思过甚,需要静养,你倒好,一定要在这风口坐着吗?”
邢飞羽只是沉默不语。
不大会儿,小红领着管家进来了。
“奴才叩见夫人。”管家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才哭过的。
邢飞羽淡淡的:“管家,想必你也听说了,咱们将军午时三刻已经被处斩了。”
管家点点头,再也忍不住眼泪:“是,夫人,适才刑部已经通知咱们去领将军回府了,奴才擅自做主,买了一口上好的寿材,已经却接将军了。”
邢飞羽点点头:“好,一会儿去账房看看,咱们还有多少银子,府里家丁和丫鬟们的花名册也给我备下,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