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叩:“夫人,搭灵棚做法事的银子还是有的,夫人不必担心。”
邢飞羽站起来:“不,灵棚和法事都不必了,将军在世的时候喜欢清净,你将后院腾出来,让将军在后院安歇。”
管家和小红一愣,俱是看向梅九歌。
梅九歌示意两个人先下去。
“皇上不罪南家,夫人何必这样自讨苦吃?且不说入土为安是对将军最大的尊重,难道夫人还要你的公子从小就生在悲戚之下吗?”
邢飞羽忽然抬头,一双眸子射出两道冷冷地光芒:“他没有死!也没有入土为安!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
梅九歌知道,此时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索性也就不说了。
一连三天,邢飞羽守着那口寿材,不吃不喝不睡觉。
小红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又无可奈何。
梅九歌终于看不下去了,她嘱咐小红照顾好飞羽,转身出了将军府,直奔宫门。
昭阳宫的偏殿,南宫世修和南阳正在商量该怎么引诱白沐衣出兵,怎么从南宫楚乔手中拿回凤城十八城的帅印,小德子在外面大声喊着:“哟,这不是九姑娘吗?九姑娘留步,皇上正歇着呢。”
殿门已经开了。
梅九歌跪下,垂:“皇上,奴婢冒死闯宫,实在是因为南夫人一心求死,奴婢没有办法了,求皇上想个法子吧。”
虽然只是和邢飞羽相处了几天,但是看她对南阳一片深心,情比金坚,梅九歌大受感动。
躲在暗处的南阳闻听此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南宫世修忙咳嗽了一声,沉着脸:“好了,朕知道了,朕就是担心南夫人的安危,才命你守在统领府!”
梅九歌还想说什么,小德子在一旁躬身,低语:“姑娘还是快点回去吧,否则夫人有个闪失,姑娘不是更加自责吗?金口玉言,自然会有法子的。”
无奈,梅九歌只得离开。
“皇上,臣恳请皇上让臣回去看她一眼。”南阳从后面转出来,一头触地。
南宫世修躬身,亲手搀扶:“南阳,不是朕不让你回去,实在不是时候。”
南阳叩,长跪不起:“皇上,臣答应您,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飞羽若一心求死,臣只怕我夫妻二人对不起未出生的孩儿。”
虎目落泪。
沉吟良久,南宫世修起身:“现在的将军府周围都是白昶的眼线,你此时回去,就是前功尽弃,这也是朕为什么执意要瞒着夫人的原因,这样吧,今夜三更,朕陪你走一趟将军府。”
一个午后,对南阳而言简直是比三秋还长。
好不容易熬到三更天,南宫世修换了一身夜行衣,南阳不由感动:“皇上,臣只要远远看一眼就好。”
南宫世修摇摇头:“不,朕已经着人去安排了,既然夫人如此执着,我们该想个办法,让她知道你还活着,至少以为你还活着。”
“皇上,难道就不怕坏了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