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是觉得眼熟,但是每天在红楼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实在是太多,她也不敢断定,到底是不是以前见过欧阳晨。
嘿嘿一笑说道:“不知爷今天是来找哪位姑娘啊,是暗香还是映花?”
暗香和映花应该是这悦来香近来最当红的两位姑娘吧,欧阳晨听老鸨这口气也差不多明白了。
他在往昔来的时候从来没暴露过太子的身份,这老鸨不认识他也是自然的。
这会儿,他既然是要让人觉得他是来寻花问柳当然要挑个最漂亮的女子,于是对老鸨说道:“麻烦叫一下暗香姑娘,这是银子。”
他毫不吝啬的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在了老鸨的手心,四下打量开来,悦来香和当年并没有差别,不管是陈设还是氛围就像是他多年来过的时候一般。
或许是因为悦来香的头牌成了先帝的妃子,这件事让悦来香名声大震,直到今日,悦来香依旧在炎夏城的红楼行业中一枝独秀,而且客人基本都来自五湖四海,不仅有大漠其他地方的还有靖国的,甚至南疆的。
他环视一周便迅速收回了目光,看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的想起那些时候的风花雪月,只是那些过往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有时候试图的想要伸手去抓住,却什么也挽留不下。
“这……”老鸨拿着银子有些为难,欧阳晨还以为是她嫌银子太少,又从荷包里掏出一锭来放在她手心,老鸨更是尴尬了:“爷,您看换别的姑娘行不行,现在暗香正在忙着接待别的客人,映花也生的俊,不如就映花伺候爷吧?”
原来老鸨是为此事为难,但是欧阳晨却不依,索性将整个荷包都丢给了老鸨说道:“我就要暗香,你看着办。”
老鸨掂量着荷包里的银子分量,又琢磨着暗香伺候的那人身份,不由的有些犹豫不决:“爷,要不这样,我这上去跟那爷商量商量,您先等一等。”
“嗯。”欧阳晨不带情绪的回答道,实则,无论是暗香还是映花他都无所谓,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借着一个女人声东击西的把戏。
不过既然开口说要暗香,他就不会出尔反尔,这样更让人觉得他就是为了暗香来的,虽然,他连暗香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老鸨刚上了二楼不一会儿,进了一间房间不知道进去和那人说了些什么,只听砰的一声惊动了所有的人,让整个悦来香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往二楼看去,只见一间厢房的门生生被人从里面踹开来,一个官兵拔出弯刀架在老鸨的脖子上喝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大人出言不逊,你信不信本大爷这就砍了你的脑袋?”
官兵的着装应该是衙门的官兵,欧阳晨静静的看着这一出闹剧噗哧笑出了声,这就是他朝廷的好官。
老鸨已经吓得瑟瑟抖,她只是跟那官员说了一句,问他还有多久回去,他就直接将吩咐侍卫将她打出来了。
“老子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官兵毫不客气的又踹了老鸨一脚,言词狠戾,好似做老鸨带感多出一言半句要砍了她脑袋似的。
老鸨吓得一哆嗦,这时候哪敢还都说话呀,连连求饶,吓得屁股尿流的就要走。
“去,将那官兵从楼上丢下来。”欧阳晨冷冷的说道,他倒是想看看谁家的官兵能有这么凶。
身侧的侍卫点了点头,一个飞身便到了二楼,老鸨本想下楼却又被侍卫堵住,一时间不知道该退还是该下。
“你是个什么东西?”官兵凶悍无比见有人为老鸨出头,立马沉声问道,手上也没闲着,弯刀直指侍卫的脖颈。
不过是一个小官兵也敢在羽林卫面前较真,在侍卫的眼里,可官兵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二话不说大步向前,提着官兵肩头的衣裳,像是个拧小鸡一般就将他整个人拧在了手里,旋即,还不等官兵反应,手上一松就将官兵从二楼丢下。
眼见着人从头顶掉下,大堂里的客人四处逃窜,一团黑影从天而降,‘砰’的一声砸坏了大堂的桌椅。
如此大的动静惹得一阵混乱,一些胆小的女子,连忙躲在了柱子后,霎时间尖叫声四起。
做完了这一切侍卫又迅速的回到了欧阳晨身边,站在二楼的老鸨倒是吓坏了,连连喊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唯恐是房间里的那位官员会生气,老鸨面如猪肝,正想进屋去安慰那房间里的官员,却见他已经大步跨了出来脚下生风,外衣还没穿好便呵斥道:“到底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
男人站到了二楼的护栏旁,欧阳晨的眼的越的冷了几分,他当是谁呢?原来是宗人府刘大人。
虽然和这刘大人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平素里上书说他长说他短人倒是不少,对这个刘大人也只是有一点印象而已。
刘大人气势冲冲地站了出来,见到身旁像是筛糠抖般的老鸨,又看了一眼楼下被砸坏的桌椅中躺着他随身带来的侍卫,一时间更是大声吼道:“是谁做的?赶紧给本官出来!”
欧阳晨不慌不忙,负手往前走了两步,淡淡的看着二楼上的刘大人,语气薄凉的说道:“是我,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