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贵妃。”欧阳广一把将韩凤拉了回来。“你父亲虽跑了,家产可没跑。朕已经让人去韩府收缴金银钱粮去啦……这个……韩大司马估计敛了不少财吧,放心,朕不会独吞,也给你留一份……另外,你有啥喜欢的,都提前说,省得被朕一把火全都烧成金砖啦……”
这是要抄韩灼儒的家,也是抄韩凤的家,昏君却说得若无其事,甚至还仿佛这是一件好事似的,而且,居然想着跟韩凤‘分赃’。
韩凤顿时哭笑不得。
这是抄堂堂朝廷一品大员的家,但昏君却儿戏得好像孩童过家家一般,不仅不按规矩办事,而且语气中透露出幸灾乐祸的意思,这哪里是一个一国之君该有的做派?
户部尚书蔡素已经领教过了昏君的‘无耻’,可此刻还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哭笑不得。他下意识地地抬了下头,嘴唇合不拢,差一点开口提醒欧阳广:陛下,您这是可是要抄韩贵妃的家啊,怎么还表现得好像你要给她好处似的……
欧阳广若无其事,满面吹风,微微挥手。“去吧,贵妃,不用担心……韩大司马家的好东西一定不少,少不了你的……”
下一刻,欧阳广突然脸色一收,认真地看着蔡素。“朕问你,宰相最不喜欢的人是谁?”
蔡素浑身一颤。“该是东王吧……”
欧阳广点点头,又追问了几句有关省下来的甄选秀女的银子的着落与去向,这才打发蔡素走了。
“这个蔡素,除了有点迂腐之外,其实是个人才啊!”欧阳广已经谋划着要替换现在所有的朝廷大员,重整朝纲。不如此,金银没有着落,自己的修行前程也就无望了。
简陋的临时行宫内,顿时空无一人。
百花真君不屑地现身出来,摇头晃脑。“跟着你倒是挺好玩的,但我不明白,既然都是要靠本君击杀那些奸佞,为什么不在京城动手,却选在这里?有啥区别啊?”
“区别大了。若在京城动手,那不过是保命,现在动手,保的是皇位与权威,能一样吗?”
“老子不明白!”
欧阳广知道百花真君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摇摇头解释道:“第一,咱们若是在京城动手,那就是昏君铲除异己而已。可现在动手,则是迫不得已的反击,出师有名,咱们就是正义的一方。第二,京城狭促,即便动手,消息怎么传出去?朕巡游天山,人尽皆知,就连二十家反王都来了,咱们这一动手,立刻威震天下,效果大不相同。第三,咱们若不在这里动手,那些隐藏的敌人能出来吗?咱们还怎么一网打尽?第四……”
欧阳广果然不愧是市场营销出身,滔滔不绝,把一个好好的百花真君都给绕晕了。
“别说了,还没完没了啦,烦透了……老子没听明白,但是……好像有点道理!老子相信你就是了。”百花真君嘟哝了一声。“韩凤呢?她是怎么回事?她老爹可是实打实地鼓动虎贲军逼宫的人,你还留着他,不怕别人说你妇人之仁吗?”
“杀她有啥用?”欧阳广一摊手。“眼光放得长远一些,开阔一些得好,韩凤可是我留着应付太后最好的挡箭牌。懂不懂?”
百花真君乃是修行界的前辈,却被欧阳广鄙视了,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被轻视,于是勃然大怒,一下子蹿到空中。“老子不懂,你就别花言巧语了。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昏君,为了留下自己的小妞,居然扯出那么多的借口……”
欧阳广没理他,扬长而去。
就在此刻,有人来报,桦太后亲自出宫,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