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的羽翼本有王城的半边天那般丰满,可经过一场整风运动,硬是把二王子的丰满羽翼整成了鸡毛掸子,二王子气得病倒了,国主得悉,只好提前解了他的禁令,让二王子回家养病。
麒麟卫这边,得知了这个消息无不笑出声来,二王子夜袭麒麟卫没有捞着好处,然后吴统帅回来,一波骚操作硬是将二王子收拾得没了脾气,大快人心。
这场整风运动一直持续到梅雨结束才宣告终止,不少官员都瘦了,在整风运动期间吃不好睡不着,胆战心惊,就怕半夜突然被麒麟卫抓了,能不瘦吗?
不过成果也是很显著的,平日里那些懒政怠政的官员,养成了雷厉风行的生活习惯,再也不敢打官腔,就算老百姓要办个什么事,那也是当天就给了回复。许多地州百姓羡慕啊,纷纷请愿要求来个全国性的整风运动。
国主嘉奖了周敦礼和吴安,发下了尤为厚重的赏赐,感觉有收买的意味,希望俩人不要波及全国!
吴安本就只想对付二王子,自然见好就收,周敦礼琢磨着强国不能只整吏治主要得抓经济,所以就暂且放缓了整风运动,立刻推行了新政。
若是新政受阻,说不得还要来一次整风运动的,所以文武百官那真是老老实实,周敦礼的新政很快推行全国,风生水起。
李文嫣在整风运动中得到了极大的锻炼,足以独当一面,而她又特别喜欢这份工作,比以前当太和学府院长的时候还要积极,所以吴安做了甩手掌柜,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把修为突破了一阶,到达了地境二阶。
这天,吴安去找三王子云从龙,整风运动虽然重创二王子,但若想将其置之死地还得靠三王子这一环。
云从龙在府邸里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吴安:“若不是看你吴阎王一个人来的,我都以为麒麟卫要抓我去修理了。”
官员们现在看吴安都发抖,背地里叫吴安吴阎王。
“还是觉得吴老魔悦耳。”吴安与云从龙说笑了几句,又问道,“对了,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云从龙面色一僵,焉了吧唧的说道:“那啥,自打上次帮父王按摩把他脖子扭了,一直都不肯见我。”
吴安翻了一记白眼:“那让你给百姓做的事情呢?”
“做了,我捐了不少钱,在地州上修了好几座寺庙,保佑当地风调雨顺!”云从龙说得眉飞色舞,但看吴安脸色沉得一比,当即就不敢说话了。
吴安最终没能骂出脏话,他知道云从龙不是傻,还是属于不想做,怕他二哥误会,所以就算答应吴安假装夺嫡,也没有尽心尽力。
吴安阴沉说道:“你跟我走一趟。”
云从龙耷拉着脑袋,跟在吴安后面,一副你要打要骂都认了的姿态。
但吴安没有带他去麒麟卫打骂,而是来到了王城外的一处贫民窟,这些人是地州上躲避战乱而逃到王城的,本想在王城内谋个营生,但王城竞争太过激烈,绝大多数人根本混不下去,久而久之,就在王城外建了一处贫民窟。
难民们看到吴安和云从龙穿着华丽,一拥而上,或乞讨,或想把自己孩子卖了,云从龙看着这些难民,便将随身携带的银两散了,但难民众多,他带的钱不过杯水车薪,很快就散完了,九成九的人依旧活不下去,这让云从龙尤为难受。
吴安带着云从龙继续深入,目之所及,触目惊心,云从龙没了钱,越发感到不安,他说道:“我们回去吧。”
“懦夫!”吴安这才骂了一声。
云从龙缩着头,辩解道:“我是回去拿钱来接济他们的。”
吴安呵斥道:“除了王城,各地州大城都有这样流离失所的百姓,你能接济多少?”
“我……我……”云从龙低着头道,“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吴安逼问。
云从龙双眼含泪:“错在捐钱给地方盖寺庙。”
吴安厉声道:“这只是表象,根本问题是你身为一个王子,享受着出云国百姓的供奉和尊崇,但是却没有履行一个王子的职责!”
“百姓给王族锦衣玉食,给王族无上荣耀,不是让你们混混度日等死,而是想让王族庇佑百姓!”吴安呵斥道,“你扪心自问,你这一生都为百姓做了什么?”
云从龙理解了吴安的意思,双手握拳,执拗道:“父王,或者二哥,他们会做的。”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知道你是不想让云天醒忌惮,害怕兄弟反目,但你身为一个王子,真为百姓做点实事又怎么了?”吴安继续道,“或者说,若是因为你帮百姓做了实事,你二哥就与你反目,那他未来注定不是一个明君!”
云从龙吼道:“二哥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去做啊,证明给我看!”吴安的声音压过了云从龙。
不知怎的,天上又淅沥沥的下起小雨,难民们挤进破烂的雨棚避雨,不是说他们害怕淋雨,而是害怕淋雨之后会生病,对于他们而言,一旦生病就代表了死。
云从龙双眼红通通的看着这一幕,对吴安吼道:“做就做!”
云从龙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