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多久,云从龙又折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批人,有工匠、有商人、有大夫,工匠为难民们建造遮风挡雨的屋子,商人捐款或者招聘劳动力,大夫则为生病的妇女儿童医治。
云从龙没有半点王子的架子,忙前忙后,或帮忙搬运木材,或为病人煎药送服,吴安看着这幕,严峻的神色温和了些,也加入其中。
如此过了几天,王城内开始流传云从龙的事迹,百姓们无不竖起大拇指:“三王子是个不错的人。”
这也号召了更多人前往,无偿帮助那些难民。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国主的耳中,国主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无所事事的老三吗?便微服出访了一次,当瞧着云从龙奔来跑去的模样,国主在一旁笑得尤为开心。
这消息也传到了卧床养病的二王子耳中,他终于开始正视起这个问题了,莫非老三真有心与自己夺嫡?
毕竟一个多少年都无所事事的“闲王”,忽然开始对国主献殷勤,然后又开始为百姓做好事,云天醒不得不多想一分。
而且,云天醒现在党羽受损,又没了母妃在国主那儿吹耳旁风,反观云从龙有麒麟卫、老相国的支持,其母明妃也逐渐被国主重视,云天醒不得不忌惮。
“去,把张大人给我叫来。”云天醒吩咐了一声。
不多时,王子府的侍从回报:“张大人府上管家说他没在。”
云天醒知道这些官员对自己如避蛇蝎,当即气道:“他妈的,再去通知,就说他敢不来,别怪本王子心狠手辣。”
不多时,一个张姓官员堆着笑脸来了:“先前不在家,刚回去就听到二王子传召,这就立刻赶过来了,不知二王子有何吩咐?”
云天醒没有说破,只是问道:“我记得张大人管理王城秩序是吧?”
“是的。”张大人回了一句。
“我听说有人在王城外边大肆修建违章建筑,张大人难道不管一管?”云天醒虽然是疑问句的形式,却是命令的口气。
张大人怔了怔,三王子云从龙帮难民修盖居所他是知道的,二王子的意思是要去破坏那些建筑?
张大人既不想掺和进王子之间的争斗,也是觉得云从龙是在为民办好事,所以求情道:“二王子,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云天醒呵斥道:“你他妈去不去,不去我就把你以前做的龌龊事全抖出来!”
张大人无奈,只好领命退下。
第二天,云从龙一如既往的前去难民地帮忙,可刚到那儿,发觉现场一片混乱,那些刚刚修建好的新舍也成为了废墟,云从龙当即上前:“怎么回事?”
难民们哭诉道:“张大人下的令,说这些建筑有损市容市貌,就派人连夜拆除了。”
三王子大怒,当即找到那张大人的办公衙门,开始喝问。
虽然对方是王子,但没有实权,张大人游刃有余的应付着:“请王子见谅,下官都是按照章程办事,按王城管理法第二百三十三条,有明文规定,任何建筑都得经过审批方能修建,不能擅自建盖,属下虽然同情那些难民,也支持三王子的工作,但规矩就是规矩,还请三王子理解。”
三王子气得咬牙切齿,但人家按规矩办事还真的拿他没办法,就在此时,吴安来了,张大人看到这吴阎王心里一个咯噔,当即堆起笑脸迎接,和对待三王子的态度大不一样:“吴统帅大驾,有失远迎!”
吴安铁着脸一脚就踹张大人肚子上,痛得张大人满地打滚,吴安斥道:“整风运动刚过就开始不老实了?”
张大人立刻从地上爬起,跪在地上叩头求饶:“下官知错,下官有罪,但上面有吩咐,下官实在没有办法啊!”
“哪个上面?”吴安声音肃杀,却有一丝期待。
张大人有些不敢说,但见吴安又要动手,连忙道:“是二王子!”
旁边的云从龙一听,面色煞白,上前揪住张大人的衣襟:“胡说八道,我二哥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张大人已然说破,就不再藏掖着,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随即求饶道:“下官不过听从指示,还请吴统帅和三王子饶命!”
吴安没有再揪着这张大人不放,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便吩咐道:“你怎么拆的,就给我怎么盖起来,否则有你好看。”
张大人唯唯诺诺,当即就带着手下衙役去盖房子了。
从衙门出来,云从龙有些双眼无神,或许还是不愿相信他二哥会下这样的命令,吴安说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云从龙嘴唇颤抖,没有辩解,最终咬牙道:“我要去当面问问二哥。”
吴安没有阻拦,既然二王子开始有了动作,这两兄弟怎么都回不到从前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吴安为了自己的复仇目的就离间兄弟二人,太不厚道。诚然,云从龙对自己的二哥感情深厚,但云天醒可不那么想,否则也不会在多年前就策划刺杀明妃的行动,吴安做这些,只是想让云从龙看清他二哥的真面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