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呜呜——咕嘟咕嘟——噗——”
奶奶个熊,人受得了啊,满楼臭味,芙蓉港的员工小心翼翼地躲着地上肆意横流的污水,捂着鼻子跑到楼下。
每个走廊的尽头,污水还在不断往外冒,不断往外流,这简直就成了臭气横行的世界嘛。
也不知从哪找来一套衣服,穿在身上却明显不合适,毛志忠耷拉着头正在打着电话,态度里虽然有委曲有愤恨,但是很恭敬也很温驯。
“证据,你有证据吗?”电话是打给公司老总皮南生的。
“皮总,这不是明摆着吗,他们就是想让我们让出股份,我们不谈,他们这是在逼我们。”
毛志忠没火,电话那头却火了,“证据,我要的是证据,如果你有证据,就拿出来,集团现在就可以致电山海省政府,但是你没有证据,那就活该闻臭味。”
皮南生的话很冷静,也很绝情,他人在香江,公司也在香江,鞭长莫及。
这些年来,双方相安无事,这几天的变故也是霍达香江之行后生的,但是他的精力确实无暇北顾,芙蓉港对他们来讲,不是优先展的重点,现在抻着开区,无非是想在最后的谈判中掌握主动。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毛志忠心头也迷茫起来,但冰冷的海风吹在身上,臭臭的味道却仍在,他看看这一众职工,没办法,港口还要运转,那只能在这如刀般的海风中办公了。
“毛总,毛总。”一个副经理急匆匆从前方跑了过来,“你,你,你快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这年头,打直拳打勾拳是打不死人的,不打一套组合拳你都不好意思在社会上混。
毛志忠、邱学福等人快速到了瞭望台,只见前方的航道上,停了两艘货船。
“怎么回事?”毛志忠看看副总,他还不明所以。
“说是抛锚了,停在那里就不动了。”副总显然是不信的。
“拖船呢,把它们拖走。”毛志忠很生气,这种招数都敢用,航道是一个港口的进出通道,航道堵了,外面的船进不来,里面的船出不去,你让港口怎么运营?
这种掐脖子、锁咽喉、扣眼睛的下三滥的招数,以前他是不屑一顾,不屑一闻的,但你别说,还真有效果。
毛志忠恨不得现在立马交易了股份,卷铺盖卷走人,可是,这要总公司批准。
拖船,相对于货轮来讲,虽然个头小,但是马力大,拖动这个庞然大物不成问题。
可是令毛志忠瞪眼的事情又生了,货轮竟然拒绝被拖。另一艘拖船赶到,虽然顺利地搭上货轮,但是竟然拖不动。
“拖不动?”
经营港口多年、熟稔港口各种船只的毛志忠傻了眼,“怎么回事?”
不到半个小时,他一连说了三个“怎么回事”。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邱学福看看毛志忠,你被喷了一身臭臭,难道脑子里也灌满了大粪?!
“拖,把它们给我拖走为止!”
可是港口只有两条拖船,全部上阵了,货轮也很不配合,毛志忠气乎乎地下了瞭望塔,就想朝办公室走去,可是他马上想起来,办公室已经回不去了。
这全身上下还是一身臭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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