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他们兄弟搅尽脑汁,甚至做出了各种预设方案,布局数十处。
连杀手和毒药都准备好几套。
在马家兄弟看来这个计划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两边同归于尽,最差也可以让这张子重远离长安三五年。
但马通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网才刚刚张开。
无数奇谋妙策,还没有展开。
那张子重就一脚将整个棋盘踢飞了!
完全就不讲道理,根本不讲规则!
自己兄弟满腔热血,尽付东流水!
“张侍中杀人拉!张侍中杀人啦!”来不及想更多的事情,马通只能是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
希望可以引来人群关注,让对方投鼠忌器。
但张越却似乎并不太想追杀逃亡的马通,他甚至好整以暇的负手看着马通逃亡。
等他跑出几百步远,耗尽了全身力气,无可奈何又庆幸不已的蹲下身来喘气的时候,张越才笑着向他走去。
张越故意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几乎是踱着走过去。
马通看到这个情况,绝望的大叫了起来。
可惜,根本就没有人关注他。
就连素来满腔热血,以正直闻名的士子们,也侧过头去,当做没有听到。
没办法,马氏兄弟在长安的名声早八百年就烂掉了。
有关他们兄弟谗言罔上,陷害忠良的段子,曾经人所共知。
这样的大坏蛋,现在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谁会可惜?谁会为他们抱不平?
更何况,他们还卷入了矫诏这种事情。
完全就是不忠不孝,不忠不孝者乱臣贼子也。
在士子们眼中,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而这样的情况,让马通陷入了绝望之中。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越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抽出了佩剑。
锵!
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将他的身体刺穿,然后抽了出来。
张越一脚踹倒马通,将剑身的血迹擦拭掉,轻声道:“嫖姚剑,委屈你了……”
然后,他转过身去,就看到了陈惠,疯疯癫癫的大哭大笑着:“张蚩尤死了!死的好!赵良也死了?死的好,都死!都死!”
“疯了吗?”张越轻声笑着:“可惜汉律没有规定不能杀疯子啊……”
自孙膑和范叔后,装疯卖傻这一招已经骗不了人。
因为,所有人都会选择不管真疯假疯,一刀砍了。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幸好吾还会点岐黄之术……”张越笑着,走了过去。
陈惠终于陷入了绝望中,连当疯子都不让自己活下去?!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面朝张越,扑通一声,趴了下来,顿道:“请侍中饶我贱命!下官有重要事情禀报……”
“说……”张越止住脚步,轻声道。
陈惠当即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和马家兄弟的谋算全盘托出。
张越听完真是目瞪口呆。
“居然还有这样的算计?”张越赞了一句:“这计谋真不错!”
陈惠瑟瑟抖的趴在张越面前,哭着道:“就算再好的计谋,面对侍中,不也一样形同虚设吗?”
这样程度的吹捧,对张越根本没用。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超级马屁精!
所以,张越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走上前去,掐住了陈惠的脖子,微微用力,将他的颈椎扭断。
“为乃祖曲逆献候的身后名着想,本使不会将汝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世……”张越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会告诉世人,汝是持械与我搏斗而死!”
陈惠瞪大了眼睛,忽然面带感激的看了一眼张越,终于咽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