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愈因为要引昌景隆上钩,又要打听另三面的消息,一直在军营中等,打听到消息后才赶来。来到这里见一大群人围观四对大战,一个个仿佛是局外人,暗自摇摇头,将几个将领招来,开始对这些吃瓜的群众下令:
“贾将军,你去配合大牛活捉昌景隆。王将军,你去配合熊将军击败对手。韦刚,你去配合余奎拿下那位老将。徐飞,你去配合楚将军击败对手。”
众人先是一阵惊讶,很快就恢复正常。他们知道刘病愈的性格,计不论卑不卑鄙、战不论群攻单挑,一切以战胜对手为目的。
四将得令,冲向自己的目标。首先是贾应龙,昌景隆连一个沈大牛都打不赢,哪能再加一个贾应龙?贾应龙怕沈大牛打火了,一锤将他砸死,找了个非常好的机会。
沈大牛再次一步踏出,已经懒得用砸了,一锤捅向昌景隆。一点不出沈大牛的意外,昌景隆可能感觉到贾应龙已朝他冲来,用尽十二分力量砸向沈大牛的脑袋。这下沈大牛更不敢冒险,只得将金枪锏架开。就在这个时候,贾应龙出手了。
贾应龙一戟挥出,应龙戟开始还是一道很淡的虚影。在快接近昌景隆的背时,大家明显可见,应龙戟突然一顿,速度瞬间减慢。不过再慢,此时的昌景隆也无法躲开。一点没出乎大家意料,昌景隆被一戟打晕。
王英的任务更轻松,原本那查就已只有招架之力,他连等都没有等。因为刘病愈的命令是击败对手,并没有说活捉。击败的意思就多了,杀死也算击败。还好王英不是个酷杀之人,来到那查侧面,一枪将对方挑下马,被众兵制住。
待韦刚、徐飞两人轻松完成任务后,刘病愈对众人说:
“大家再坚持一会,全部去城北。”
……
钱谬再次见证一次令他永生难忘的恶梦,昌景隆中了刘病愈的圈套?最令他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他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因为他的大脑当时一直处于混乱状态。
看着一个个想冲进城的士兵倒下,钱谬没敢再看下去。他劝过那些士兵,可惜没人听,无奈只好离开城北,离开他们的主营。
钱谬的第一站是城东,城东的主将谠项听到昌景隆被伏击的消息后。先是呆了半晌,紧接着一巴掌将他的儿子谠目打翻在地:
“你这蠢货,不是说里面只有四五千天平军吗?”
谠目知道自己闯了一个他无法承受的祸,哪还敢顶嘴。还好此时的钱谬像个大善人,苦笑着将要揍他的谠项招呼住:
“一切皆是刘病愈的计,谁上当都很正常。谠将军,停止战斗,我们快派人去通知乌军师他们再想办法。”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谠项顺势借台阶下:
“为何要先通知乌大人他们?我城东还有两千兄弟,我们可以先去救大帅。”
“不可,”现在在里面的是自己亲人,钱谬恐怕也不敢去救:
“谠将军,刘病愈诡计多端,谁知道他里面有多少人?我们与大家汇合后再做定夺。”
结果三面大军匆匆赶到东城时,已经是雄鸡一声天下白。大天亮不说,连主营内的东西也被搬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一些粮食对方还未来得及搬,连重弩投石车也被搬进城内。他们赶得还算快,主营也未遭到破坏。三边所有兵马加起还,还剩下六千二百多人。此时城东城门大开,城楼上聚了数百人,刘病愈和两女站在中间,看起来十分悠闲。
这种情况,说明城内的战斗已经结束,再冲动的人也不敢闷着脑袋闯进去。大家来到主营帐,沉闷的气氛,压得所有人都没开口。反而是相当于外人的钱谬打开话题:
“大帅太冲动了,他进去时我就劝过,可惜他没听。刘病愈在城楼上,想必城内的战斗已经结束。大帅是生是死暂时无从得知,大家有什么打算?”
“唉!若是我在这里,想必不会有此惨败。”乌古奇长叹一声,他已从钱谬口中知道这一切。北城是刘病愈亲自守的地方,怎么可能在半个时辰不到就被攻破防线?
当然,大家当时对这一战抱有很大的信心。主攻方向北南改到东西,这个计划刘病愈应该猜不到。只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居然不止那点兵马。如果只有四五千,攻破一门十分正常。最后几门都在暗中加兵,如果不加兵,东西两边也已经被他们攻破。
可惜没有如果,令狐广源说:
“无论大帅是生是死,我们必须要知道。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将他的尸体抢回来。调集众将士,死攻一门。”
“不可,”乌古奇苦笑道:
“生死对我们来说无所谓,但要看值不值得。如今城内的战事已平,并且我们也不知道,城内到底还有多少天平军。就算和我们的数量相当,凭我军现在的士气,绝无一点胜利的可能。我的意思是回扬州城,派人通知朝廷和附近几州。待他们的援军到来,再来为大家报仇。”
乌古奇的话有些虚伪,三城只有那点人,他们两千重骑,现在只剩下四百几十人。现在刘病愈已将城内的援军亮出来,他们的援军还不知在哪里,再来为大家报仇的计划,基本上是空话。
守西城之人,是个中等身材、五官较小的中年男子,名叫石平。大家都发言了,他再不愿说话也得表示几句:
“我赞成乌大人之言,我军兵力太少,实难攻下仪真城。可以去扬州城整顿,待援军赶到再来报仇。”
大家都看不到一点胜利的希望,就算对昌景隆非常忠心的令狐广源,也没有再吵着要去攻城。钱谬看了众人一眼,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去扬州城也好,刘病愈此贼奸滑无双,但他有个弱点,对手下兵将非常顾惜。如今我军只剩下六千几百人,他们尚不敢出城一战,说明他们的兵马并不多。就算能吃掉我们,他们也会有很大的损失。大家去扬州,暂时应该能保无事。”
这番老实的话让大家又高兴又有些恼火,的确如此,要是刘病愈真能轻松吃掉他们,还会让他们在这里休息?吃饱喝足了再走?但现在虽难吃掉,以后就难说了。石平对钱谬比较重视,问对方:
“钱大人与刘病愈也算战了几次,想必已经有了些经验,还请钱大人不吝赐教。”
钱谬的确有了些经验,现在他的思维已恢复正常,想的更多。他并不比乌古奇聪明,但在对刘病愈的熟悉上,乌古奇远远不如他:
“赐教不敢,我的确有些愚见,与刘病愈战斗要记住几点:一、守城时必须严防死守,绝不能让他带人混进城。二、尽量不要攻他的城。如果自身的兵力比他多,宁可在附近等,等他带兵出城后在外面与他决战。今天大家想必已经看到,他的军队并不比我军强多少。他完全是靠战术、计谋取胜。他这种守城法非常好,你们以后也可以这样做。”
在场的只有四个高层,钱谬的话说完,连乌古奇也亮了眼睛。刘病愈这种守城法的确非常好,现在的城墙非常坚固,没能人快速打个洞,只能从城门进。只要能守住城楼,死守城门,谁也攻不进来。
刘病愈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们,到时候他们何尝不可以用来对付刘病愈?他们要是回到扬州城,就算不招外面的军队,也有一万余人。凭这一万人,如果用刘病愈那种守城之法,他们可以抵挡住对方至少两万人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