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麒麟山庄路途遥远,身旁有人说说话也是好的,我正琢磨着和这些女眷一起分享一下我们那日在沁艺坊的风月故事呢!这些贵族女眷整日呆在府上都呆傻了,到时若因这个坏了九兄的雅兴可是不好的,倾城虽高洁,但在这个问题上也是要学习学习嘛!”
王尔轻拍九段的肩头,“哈哈,是吧!”
九段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绿,丝毫不比刚才那个卫士好到哪去,九段的小折扇也没心思摇了,垂头丧气地搁置在桌角,九段不比王尔,王尔寻花问柳找女人内罗大陆是人皆知,九段虽也算不上什么正经人,但在倾城面前,可一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若要让倾城知道了九段去沁艺坊那种地方,还做了那些昏天暗地的事情,以倾城那高傲的个性,他们十几年的感情算是玩完了。况且倾城武艺高强,就是九段想逃,也抵不过倾城的青云步啊!
王尔饶有兴致地瞧着九段瞬间直转急下的反应,心里也很是痛快。
九段挤眉弄眼了半天,表情异常纠结,“扑通”一声,九段单膝跪地。
“我尊敬的王,您就看在我几十年如一日伺候您的份儿上饶了小的吧!”
九段言辞恳切,泪流满面。
王尔抿了口茶,轻轻皱了下眉,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伺候?何曾?”
“啊,我的王,那您就看在这些年来九段一直输你钱的份儿上放小的一马吧!”
王尔轻笑:“这儿倒是,但不够!”
“啊,那我的王,就看在这些年来九段一直含辛茹苦为您物色女人的份儿上放小的一马吧!”
“这也是,但九段啊,合本王心意的好像不多哦!”
九段眨巴眨巴了眼睛,心中想着,王尔你太阴毒,赚了便宜还卖乖,擎月那几个妞你用着不挺舒服吗,咋还不认账了呢!
“呜呜……哥哥,你怎舍得这般待九段,倾城若知道了,九段我想要死个全尸都难啊,大哥,您看在我这么多年为您马首是瞻的份儿上,一定要为九段保守这个秘密呀……”
九段声泪俱下,言辞恳切,切情切景,旁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九段要哭昏过去了呢,无不被其感染得感激涕零,然王尔知道,九段这家伙天生就表演天赋异常,小哭小闹对他简直家常便饭,上吊跳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还是被九段这幅癫狂可怜的模样弄得有些感染,嘴角现出一抹轻笑。
“好啦,你就那点出息,大清早的就在我这儿哭哭啼啼,还让我怎么吃得下早饭!”
九段抽抽涕涕,泪眼拔插,哽咽着弥望王尔:“大哥的意思是……”
“好啦,不就是那点事儿吗,他们让我讲我还懒得说呢!”
九段腾地站了起来,刚才眼角的泪水瞬间变成了容光焕发的光彩,屁股坐在凳子上还不老实,二郎腿翘得舒服,哆哆嗦嗦地小颤,小折扇又在怀中轻舞飞扬地摇曳了起来,当下的眉飞色舞与刚才的声泪俱下简直判若两人,王尔摇摇头,他已习惯九段这幅欠抽的德行,喝了口茶,静心看着青鸟送来的“密盘文书”。
下人已将早餐布满,红螺、青鱼、辇念、雕月,满满一大桌子。
王尔收起文书,轻折,附于右手无名指处的一枚盈盈幽绿的戒指处,“呼”,一股蓝色火苗瞬间跃起,文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灰烟都不曾留下。
“奈奈。”王尔轻唤。
房间里没有动静。
王尔的寝殿很大,墨玉大床折在屏风后面,所以外人即便走进来也无法瞧见内室的风景。
奈奈躲在屏风后面,不住地发抖,奈奈知道她来到了一个魔鬼异世,此时她分外地思念家人,家人待她是那样好,尽管之前奈奈从未觉得自己对家人有什么特别的依恋,但此刻,奈奈真的无助了。这是哪里,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找不到一丝她熟悉的踪迹,怎么这般莫名地,她就穿越了呢!
奈奈的肚子咕咕作响,已经整整一天未进水盐了,奈奈有些撑不住。
王尔的轻唤让奈奈一个激灵,她想起今早的一幕就有些喘不过气来,长到这么大还从未有过哪个男人这般近距离地“轻薄”她,更重要的是,在此时此情,她已全然没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和条件。
“奈奈?”王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
奈奈在挣扎,但还是敌不过那份威严,奈奈走出屏风,一袭白色长裙不带一丝装饰,发丝些许凌乱地盘绕在脑际,王尔抬眉,眼中掠过一丝惊艳,九段愣然,小折扇和二郎腿都停止了摇晃。
时光静在那里,奈奈不觉怎样,她还是奈奈,没有铜镜,记忆里的奈奈还是奈奈。
王尔心底升起一种很愉悦的满意,还真是捡回了个宝,昏迷时干净得入眼难忘、睁眼时清澈得勾人摄魂,伫立时这般绝尘妩媚,还真是让王尔心中涌起了一种久违的悸动。王尔阴沉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嘴角的那一抹笑意点缀着他心底的涟漪。
奈奈怯怯地立在那里,不知自己该怎般。
“洗漱完过来用早膳!”王尔的话里没有情绪,但闻得见已没了怒意,刻意的亲和似也寻不见。
奈奈幽幽地走过餐桌,绕过另一处屏风,清澈的水声可以听见。餐桌这头的九段还没回过神来。
王尔拾起桌上的一枚青果,砸向那头痴痴的呆子,九段“哟”地一声猴叫出来,没有怒意,神采焕发,眼冒精光。
“大哥,这极品妹,你……你何处寻来的?”
王尔嘴角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知道什么是极品了吧,以后少再拿擎月那般货色糊弄我,小心我扣你一个办事不利、私吞极品的帽子,看你还想不想在内罗混了!”
“大哥,窦娥冤啊,六月飞雪啊……”说着就开始飙泪,一抽一抽的,泪眼汪汪,梨花带雨,王尔开始抽气,低头轻叹,九段一个大男人,怎么泪水比那女人还多呢!
未及抚慰,九段的“绵绵细雨”自己乌云转晴了,原来是奈奈从屏风后折出来了,一抹清风,干干净净的小脸上带着几抹水珠,柔弱无骨,娇态涟涟,平平的清风撩过奈奈的衣襟、发丝,看得两个男人愈发眼直了……
王尔反应最快,轻咳了一声,九段最殷勤,忙为奈奈拉凳子。
王尔指了一下自己身旁的椅子:“过来,坐这里!”
语气平静,却暗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九段歪歪个脸,眉眼歪成了八点二十的样子,极不情愿地对王尔吐舌。
“王尔,好歹也让兄弟有个看头吧!”
王尔的寝殿很大,餐桌也极长,王尔、九段分置两头本来已是需要砸青果来“交流”,这般奈奈侧坐于王尔身边,九段自然是看不真切。
奈奈饿了,但依旧吃得很斯文,没有抬头,低眉顺眼,一双幽深的眸子静若秋水,举止纤纤,没有一丝声响。王尔静看了许久,自己的早餐都忘了动,少顷,王尔想起了什么事情。
“对,刚才天父传函,说密罗最近不太消停,要我明日回天都一趟,赛马的事儿我们日后再说!”
九段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摆弄着手里的小折扇:”只要你不怕幕木催,我是不急的!”贱贱的模样全写在脸上,让人手痒痒。
“幕木催也没用,弄不好西点78期的你我、倾城都要上战场,谁有时间陪她玩!”王尔的口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威严。
“这么严重?”九段眉毛抖了抖。
九段自小就是这个样子,紧张、说谎或是害怕时,眉毛就会不由自主地乱跳,王尔看到九段又现出这幅样子,嘴角划过一抹讥笑:“瞧你那点出息!”
王尔喝了口茶:“明日与我一同回天都,你也许久没回九擎殿了,就知道躲在少都厮混!”
“嘿——”九段一脸的鄙夷加委屈,你王尔凭什么说我啊,你的日子不知要比我九段堕落黑暗多少倍呢,我那点小滋润还不是拜你王尔所教!
九段气鼓气鼓,但碍于王尔的霸道阴毒,终也没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