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敌人的右翼全是骑兵,待到他们赶到这里时才觉他们所占取的对垒线全是片起伏不定的山岩;而罗马狗的左翼散兵拉出来的阵线又距离中央过远,超过了交战的焦点区,再加上溪流阻隔,很难对我军构成威胁。”深谙战阵的乌拉尔迅速看出对方的弱点,看来对方的奇袭虽然某种程度达到了目的,但在此对垒还是胜算寥寥,“罗马狗的皇帝根本不顾地形,或者在因为急速赶赴战场而忽略斥候情报,此战只增笑柄。”
战象的鸣叫声轰起,乌拉尔回身望去——信德两个土邦大王也将大队主力的阵型给整备好了——十六头战象在战线上隔开来,每两头间便夹着一支步兵方阵,自远处望去士兵们宛如一道道城墙,而战象就是链接城墙的高大塔楼,铺天盖地后继而来。
拉纳和马尔瓦亲自坐镇中央,盘膝在像座小塔楼般的象轿上,这二位皮肤黝黑身躯壮大,目光凶狠,缠头上嵌着象征王者地位的红色宝石,身上的铠甲和腰带皆为金色,手里握着带着刺尖的权杖,这东西也是他俩驱赶坐下大象的工具,身旁有一名神射手,负责在象轿上射致命的毒箭,而另外名则是投掷“天竺火”(类似硝火矛)的燃弹手。
大象下的全是信德土民士兵,大多人都持着锐利的竹矛,胸前挂着遮挡箭矢的甲片,赤足健步如飞,后方则是弓箭手们,他们扛着水牛皮做的大革盾,并背着单体弓,战斗时将弓插在地上拉弦弹射,“这世界上没人能抵挡得住信德箭手的大矢!”再后方,则是信德的战车,没错,这绝非高文方的营垒战车,而是上古时代疾驰突击的那种战车。
而后面阵线上则是土王成群的仆役和奴隶:祭司、占星家、神油涂抹师、香料厨子、执旗者、扛行李帐篷、牵着各色鹦鹉、猎犬的,林林总总,就像片黑色的海洋般,吵吵嚷嚷地跟在阵线之后。
当象足踏入大溪,掀起阵阵漩涡时,象轿里的土王看到罗马人还在朝这里赶来,便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命运还是更偏向他们一筹,“他们就像群赶不及宴会的穷光蛋。”拉纳打趣道。
不久,信德方所有战象和步兵的阵线都成功渡过了大溪,所有军士背水而立,列成左右中三翼,仆役和随从们都留在大溪彼侧待命。
而罗马人的前锋也正式推进到了相距三个斯塔狄亚处的空旷地上,他们的右翼骑兵纷纷抵达到零碎的山岩丘陵处,觉前方根本不能突进,只能勒住马匹在原地打转,这引起了撒米莱人和信德人的轰然嘲笑——“愚蠢的罗马狗们。”
现在高文也将整个军队分为左中右三翼:红手旅团和守卫者旅团的矛手居中,两个旅团射击军和雇佣来的乌古斯义勇箭手在左翼,所有骑兵几乎都集中在右翼,而旅团附属的火炮,再加上大炮兵团的特遣队,在一起共集中了十二门轮式的香水瓶炮,亦在组装之中。
罗马人看起来很是被动:右翼骑兵被地形所阻隔,很难迂回包抄,而左翼的散兵们战线又游移太多。
“敌人一团糟,高达突击!”象轿上的二位土王挥动权杖,出狼叫般的声音,身边的仆役将铜锣敲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