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糕的!还有一整日的时间,要在这不大的船上度过,这也实在是太没趣了。
“鄯儿,你醒了吗?”我躺在船楼甲板上,仰望着木板拼接呈人字形的船楼顶棚,轻声的问道。
“醒了,起来也没什么事可干,还不如再睡一会呢,这江风吹着,多舒服啊。”鄯儿随口说道。
“对了,鄯儿,你这船上有钓鱼的鱼线和鱼骨磨成的鱼钩吗?要不咱们到船尾钓鱼去吧。”我突然想起了,我们还是有事可以干。
鄯儿边起身边说着:“这倒是个好主意。”
很快,军壮们就把绑在竹竿上,用一根细麻绳系着鱼骨磨成的钓鱼工具递给了我们两个人,湖莽叔则拿着网抄坐在边上打盹。
我是眼看着有鱼在我们这艘战船的船尾游来游去,就是不上钩,这也没关系,我和鄯儿主要不是为了钓上多少鱼,而是重在打发时间,因为,我们再聊什么物事,都觉得会引起对方的注意,这就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正想着,手中的鱼线动了一下,我急忙一提钓竿,一条足有三四斤的大鱼随着钓钩跃出了水面,还没等我来得及多看一眼,大鱼又掉进了水里,都怪我把鱼线提得太高,大鱼的鱼嘴划破之后,又逃生了,这个结果可是太可惜了。
这时,鄯儿的钓鱼竿也动了一下,富有经验的鄯儿一下把鱼竿提起,但是并没有用力往上拉,而是随着船向前进形成的水流,一直拖带着上钩的鱼,等待时机。
“鄯儿,你把鱼竿一点点的往回拉,我用网抄从底下兜着,这样慢慢的把这条鱼给抓上来。”湖莽叔在旁边,一边指导,一边把网抄放到水里,直到兜住了大鱼,才用力提出了水面,好家伙,是一条很像鲤鱼的鱼,不过,与我们大河的大鲤鱼有所不同,他全身都是黑灰色的。
“柯儿,这是一条草鱼,你看它的鱼鳞比较小。”鄯儿指着还在网抄里活蹦乱跳的大鱼,很在行的说道。
我和鄯儿是越钓越有经验,等到日下十分,我们居然钓上来了四条大鱼,当然,那些小鱼都被我们放生了。
船上不方便生火,军壮们只能把四条鱼都收拾干净,破开以后,串在竹竿上晾晒。
就这样,我们又熬过了一个白天,等我们吃饱饭,天也开始擦黑了,百无聊赖的我们,只能坐在船头,茫无目标的看着大江的两岸。
“鄯儿,我们这四大联盟,都已经成立了,今后,我们难免会在战场上相见,我把琼儿、诚儿的话在这里带给你,我们应该充分利用穿越到此的优势,全面的探查我们中华文明的人文地理脉络。现下,我们就要完成这项任务了。接下来,我们会有更为艰巨的物事好办,那就是对中华文化进行探源。所以,我们都要尽力保全对方的性命,要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进行如此浩大的文化探源之旅,鄯儿是说对吗?”
我的话肯定是触动了自命不凡的鄯儿,这一夜,睡在船楼甲板上的鄯儿,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他们今后谁还敢再小看我柯儿。
次日天亮后,没有睡好的鄯儿,慢慢的起身,走到船头,饭也没吃就两眼注视着前方,我赶紧凑过去关切的问着他。
“柯儿,我没事,你说我们都一年没见面了,囡囡们他们还能认出我来吗?我昨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出现她们在后世的身影,真是太美了,我现下恨不得即刻就见到她们。”鄯儿眼望着前方,深情的凝望着滚滚而去的大河。
买糕的!我可真是自作多情,原来鄯儿睡不着是在想简倩倩她们,哎,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启禀小祭祀,我们就要离开大江,进入翼泽了,穿过翼泽进入海湾,我们就到国都姆水了。”随着军壮的禀报,我的心跳也开始明显加快,是啊,就要见到两个神仙般的妹妹了,而且是在这紧邻大海的地方,太富有诗意了。
我们一行穿过了烟波浩渺的翼泽,进入到了一个明显经过人工开凿的河渠。这是什么情况?在这据后世七千年的时候,古人们就有如此的智慧和能力了,这东渚国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柯儿,看到我们的沟渠,吃惊不小吧,我们这里都是河流冲击地带,就算有岩层也都是沉积岩,或者是砂砾岩,相对比较容易挖掘,我们就是采取蚂蚁啃骨头的精神,一点一点的把它给挖通了,这条渠就叫翼姆渠。”鄯儿自鸣得意的介绍着他们的杰作。
我们的战船一出渠口,就进入了宽阔的姆水,眼看着我们右手边的码头已经遥遥在望,我和鄯儿的心,就像猛烈敲击的小鼓一样,碰碰直跳。
“大囡、二囡,我看见你们了,我是柯儿,我过来了。”我望着站在码头上,紧挨着吴维老人和红鸠爷爷,怎么?还有龚爷爷他们都在场,这可太好了,湖莽叔又见到亲人了。
“哥,你旁边站着的是不是鄯儿啊,我是二囡。”二囡看着我们迫不及待的大声喊着。
“我是鄯儿啊……”刚喊出声,鄯儿就哽咽的说不下去了,此时的千言万语,只能是化作眼眶里不停闪动的泪水,放射着期待的目光。
船终于靠岸了,放下了跳板,我们都等着鄯儿率先走下去,鄯儿激动地几次迈腿都登不上跳板,机警的湖莽叔快步上前,扶着浑身颤抖的鄯儿,漫步走下了跳板,刚一到码头上,就见二囡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双手紧紧地搂住鄯儿的脖子,对着鄯儿的脸、嘴,不停地亲吻着,鄯儿也情不自禁的紧紧地抱住二囡,两个人已经是泣不成声。
大囡缓缓地走过来,跟我拉着手,一起向鄯儿和二囡他们走去,我们四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离。
码头上湖莽叔快步走到龚爷爷身边,龚爷爷紧紧地拉着湖莽叔的手,千言万语此时不如默默无语。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焦在我们几个孩子身上,就这么站立着,谁也不愿意打扰这温馨的时刻。
最终还是鄯儿率先松开了双手,泣沥着说道:“走吧,我们到厅堂里坐下,再叙吧。”
这样,我们一行人,才跟着手拉着手的鄯儿和二囡,向议事厅走去。
三位老人坐在上首,我们几个孩子坐在客人的右面,湖莽叔则坐在了紧靠龚爷爷的左手边,其他人依次就坐。
“咳,咳,我吴维对柯儿你们一行的到来表示欢迎。近来,我们大祭司身体有恙,国主去南方未归,老朽我已经正式担任东渚国的大祭司一职,鄯儿此次北上讨贼有功,按国主示令,任东渚国从大祭司兼大江之盟盟举,还望能够与柯儿相互协同,共同为族人谋物事啊,呵呵呵。”我们听到此话,都为鄯儿感到高兴,鄯儿终于在东渚国出人头地了。
“好,今日是喜相逢的大喜日子,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吴维老人开心的说着,当然,他也终于在东渚国顶天立地了,应该说东渚国的主和派,战胜以原大祭司为首的主战派,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太平的日子了。
“报……”随着门外探哨的一声禀报,大家都停止了交谈,怎么,现下还有什么紧急的物事吗?
“哦,柯儿,你们燧明国就要举行迁都大典了,让你尽快返回燧明国,这是传来的信报,你自己看看吧。”说着,吴维大祭司就把信报递给了我,我起身接过信报一看,知道此事不能耽搁,这可怎么办,我们刚到这里,二囡才和鄯儿见面,如果此时分离,岂不是太不讲情面了。
“大祭司、龚爷爷、鄯儿,实在对不住,柯儿一刻也不能再耽搁,即刻就要回返了,大囡、二囡,你们先留在东渚国住上几日,湖莽叔也多陪陪龚爷爷,什么时候回返,你们自己决定,我和红鸠爷爷即刻启程,连夜回返。对了,大祭司给我们装上足够五日的物食,有劳大祭司了。”
我的话刚说完,鄯儿就起身大声说道:“柯儿,这也太匆忙了吧。”
我连忙摆手,跟着说道:“鄯儿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呐。”我的话音未落,就听吴维大祭司朗声说道:“国都大农办,立即准备六日十五人的物食,即刻装船,不得有误。”
半个时辰以后,我就在红鸠爷爷的指挥下,登上了我们的风帆楼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令我朝思暮想的学友们。
一路急行,昼夜不停,我们在第五日的日下(下午)十分,赶回了正在准备大典的新国都。
我刚一走进圣坛下面的议事大厅,就见国主威风凛凛的坐在上首,正在召开大典举行仪式的最后一次会议,我和红鸠爷爷连忙找个边上的位置落座。
“怎么样,国主,柯儿不会耽误时间吧,我就知道他是能够分清国事和亲事这两个关系的人,看来,老朽我是猜对了,哈哈哈。”看着洪爷爷开心的大笑,我不解的望着父主和洪爷爷,一屋子的头人们,包括我娘都笑看着我。
“柯儿啊,为父只是给你出了一个物事啊,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把国族放在首位。你要知道,两个囡囡早晚都是要带引到别的地方去,自从为父知道了你们共同附魔的同伴,就知道两个囡囡已经留不住了。你洪爷爷早就开始培养鱼儿和风信子来接替两个囡囡了,现下已经没有问题了,哈哈哈。”听了父主的一番话,我才恍然大悟,他们这是合伙来算计我呐。
是啊,两个囡囡从现下开始就已经是我们的对手了,父主和洪爷爷能够未雨绸缪,真不愧是老谋深算啊。
“好,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明日举行新都大典,大家都各自准备去吧。”父主一声令下,头人们都陆续的散去了,我则在父主和洪爷爷的带领下,对圣坛长垣及各地方再次进行检查,就等明日的大典了。
预知新都大典的情形,两个囡囡今后的归宿,敬请阅读下一章。求月票、求收藏、求订阅,请您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