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姚黄。也是我最喜欢的品种。”薛威彬伸手轻轻拂过花瓣,眼神专注。
“此花香气宜人,不如适才魏紫那般浓烈。”我深深呼吸了下。
“不错。薛威彬直起身子:姚黄的特别之处在于花初开为鹅黄色,盛开时金黄色。”
我来来回回走了一圈,奇道:“确实,而且每棵高低一致,花形整齐,于碧叶中脱颖而出,尤为光彩照人。”
“蝶兮姑娘好眼光。”薛威彬含笑望着我。
我叹曰:“不愧为花王。”
“赵粉在后院,过去看看,小心脚下。”薛威彬带头往前去。
“赵粉——因出自本朝赵家花园,且花色为粉红而得名。”薛威彬娓娓道来,看得出是牡丹忠实的粉丝。
“旧时称童子面。”
我对他莞尔一笑:“确实很形象,花色粉嫩,娇艳欲滴,犹见我怜哪!”
“蝶兮姑娘。。。风采出众,人比花娇,令百花含羞。”薛威彬忽然结巴起来。
我摇头叹息:“此话过誉了。”
牡丹传承千年,力证历史的兴衰峥嵘,沧海桑田后,如此从容淡定,却依旧美得惊人心魄,我自愧不如。
前方左转,院落豁然开朗。
“咦,是蝶兮姑娘么?”有人突兀地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抬头,见是孙问天一袭黑袍立于百花丛中,姹紫嫣红里蓦然多了一种庄重的黑色,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我满怀喜悦。
薛威彬与孙问天象征性的拱了拱手,看的出两人是旧识。
“来,蝶兮,我们去看豆绿。”薛威彬连姑娘2字都省却了。我脸一热,侧目去看孙问天:“孙公子与我们一起吗?”
“恭敬不如从命。”孙问天一晒,撩袍跟来。
“这就叫豆绿?”我惊讶地指着眼前的花问道。洛城二少含笑不语。
“世上居然还有绿色的花,真是不可思议。”豆绿花蕾圆形,最外面的花瓣看上去非常厚实,包裹着里面嫩绿的内瓣。像现代我常吃的包心菜。
内心花瓣密密集集,折折皱皱,热闹的仿佛要挤出来。真难为了细长的花梗,硬生生地被压低了腰肢。我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又闻上一闻。
“今日真是不虚此行,让我大开眼界。“我真心实意地向薛威彬道谢。
“言重了。其实姑娘蕙质兰心,跟威彬一般也是惜花之人,今日能认识蝶兮,是我之大幸。”薛威彬眼光灼灼。
“可惜,罗敷有夫,恐怕薛兄一腔痴情要错付。”没等我接话,一旁的孙问天自顾自的开口了。
要不是还有求于他,我真想揍的他满地爬。
“孙兄此话怎讲?”薛威彬声音略略焦灼。
“城南的倾城山庄你听说过吧?她就是山庄的主人——欧阳蝶兮。”孙问天笑的无辜。
我抿了抿嘴,狠狠地送了他一记白眼。
“啊?这。。。。。。”薛威彬顿时石化,脸色发白。
我嫣然一笑:“薛公子在意这些?莫非从此以后不肯与蝶兮结交?”
“我绝非这个意思,蝶兮。。。。。。天意弄人啊!”薛威彬拱手告辞,仓皇而去。
唉,我美目眨巴眨巴:这古代的人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欧阳姑娘又用这副脸孔来诱惑男子,实是可恶。”孙问天显然还不肯放过我。
我压下恼怒,脸上却笑得更加明媚,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哼。。。。。。”
不上当,我眼珠子一转:“牡丹除了四大名花珍贵,还有其他的稀有品种值得一观么?”
果然,孙问天转过身来:“我带你去看二乔。”
我抬头看看天,耸了耸肩:“可惜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可好。”
孙问天脸色不豫,我暗暗偷笑——欲擒故众。不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