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母妃为什么要离开无荒城?她不是跟宋安有一纸婚约吗?”
“宋氏是大家族,不允许有名誉受损的儿媳出现。”
“你母妃怎么了?难道跟萧伦城在一起就是有损名誉了?还是你母妃的守宫砂消失了?”
慕云昭皱起眉,看向远方,良久才说出一句,“守宫砂被萧伦城那个混蛋弄没了!”
李潇玉愣住了,这句话无疑在说明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萧伦城竟然轻薄了玉琪皇妃?怪不得萧伦城一直祈求李玉琪的原谅,却求而不得呢。
“你母妃在无荒城十年,十年苦劳都换不来宋氏的认可吗?”
李潇玉实在不知道,这女子名誉和一方势力比起来,哪个更重要,这宋氏难道没有分辨能力吗?
“这就是大世族的悲哀,那一年,听父皇说,母妃独坐在雪地里很久,几乎成了一个冰人。”
“那一年你母妃多少岁?”
“二十六岁。”
“经历了十一年的动荡,她确实是个传奇。”李潇玉不知为什么,对玉琪皇妃有了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后来母妃带着父皇去了汴州城,协助天子的后裔李潇融偏安一隅,建立了西霖国。在那里又待了三年,才随父亲回到东岳的土地上。那时候父亲已经有了自己的部队,母妃和父亲花了三年的时间建立了东岳国。那一年母亲二十九岁,那一年我出生。”
“慕云昭,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事?”
“你母妃为什么是皇妃?皇后呢?为什么慕云绝大你十岁?”,李潇玉其实更好奇慕云绝的身世。
“父皇跟着母妃动荡十四年,这十四年间,父皇应着母妃的要求娶了一方势力比较大的荣氏为妻,但这荣皇后无出,便将随嫁侍女送给父皇,以灌酒的名义生下了大哥慕云绝。父皇取绝这个字,也是告诉那些女眷们,他的子嗣到慕云绝为止,生下的子嗣只能是母妃所出。而父皇等待二十四年,终于花开蒂落,与母妃双宿双栖。”
花开蒂落,双宿双栖,等待二十四年,也就是从李玉琪五岁开始就守候着这个女子了。这是一段如此漫长的青梅竹马,也是一段如此令人动容的深情不移。
试问人生有几个二十四年,又有多少人愿意在原点等待着一个人二十四年,至死不悔?这也许就是水漾男子的深情吧,团团的包裹住一个女子,用尽一生的柔情和宠溺去纵容一个人。
怪不得李玉琪被女人嫉妒,单单慕彦竹的爱就足以让女子羡慕。
这个李玉琪被四方的霸主惦记和铭记,她本身就是个传奇,而这个传奇女子的儿子,怕也是这个唯方大陆的焦点吧?
“你母妃什么时候去世的?”
“母妃有劳疾,后来我也不知生了什么事情,弱冠之后四年,母妃一怒之下上吊自杀。”
“你父皇呢?”
“七天之后,饮鸩殉情。也正因为这样,大哥恨我,更喜欢百般刁难我。”
她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东岳国的齐王虽然有着傲世的容颜和让人侧目的身世,可是他二十七岁才有了迎娶王妃的资格,还是西霖国国君亲自要求的,足见慕云昭被慕云绝的打压是多么的厉害和丧心病狂。
“你的大哥恨你,所以你三年之间,只能佯装纨绔和无能吗?”
“不然如何保住性命?我的出生太过顺遂,二十四岁之前更是犹如东岳国的明珠一般,活得璀璨而又肆意,更是父皇属意的继承人。而大哥呢?一辈子活在侍女所生的阴影之下,为了讨父皇欢心而费尽心思,与他相比,我实在过的太容易了。这老天终究还是公平的。”
李潇玉叹了口气,抚着他的侧脸,“如今,你有了我,我定然会实心实意的帮你。”
“谢谢你,潇潇。”
他抬起那双阴郁的眼睛,“每逢母妃的忌日,我总是会话多一点,伤风悲秋的令人讨厌。”
“没有,毕竟是你母妃的忌日,你的伤感,我能理解。”
他握住她的手,“潇潇……”
“嗯?”
“有你,真好。”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