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天阁到底是唯方大陆第一大帮会,只要暗天阁想要搜到的事情,就没有搜索不到的。很快,这林中的母亲以及相关信息来到了夏侯城的案头。
他皱着眉,看着卷宗,一边看着一边皱紧了眉头,这林中的母亲是闫氏,闫氏有一个姐妹叫左秋娘,做秋娘竟然跟闫氏一起嫁给了林中的父亲林孔。
这林孔娶了一妻一妾之后,这妾室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林家,而这林孔不久后便把林家变成了东岳国的富之家。后来这林孔得了重病,死于非命。
林孔死后,林家的产业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可是这闫氏愣是有手段将一个即将没落的林家变成了整个东岳国乃至唯方大陆的巨富之家。
之后这闫氏跟林中闹了一场隔阂,母子二人争吵,正如赵菲瑶所说,这闫氏带了小儿子林工来到这北晋国定居,而林中依旧在商州城花天酒地。
后来林中败光了家财,想要跟闫氏讨些钱财,却被闫氏棍棒打出,这林中一次讨钱不成,竟然起了歹意,还妄想绑架林工。
后来闫氏报案,林工失去了小手指,却也被救了回来,最终闫氏与林中彻底了断,而了断的方法则是捐钱买了个边境小官给林中过活。
夏侯城手里的玉如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嗜赌如命的林中,丝毫不顾及母子感情的闫氏,林工兄弟的交恶,倒是一盘很乱的棋,却也是有意思的线索。
夏侯城看了一眼那在床上依旧睡得像猪头的赵菲瑶,轻叹一声,转身备了马车走向这闫氏的兴悦酒楼。
闫氏正在雅间休息,这是她一年一度忙里偷闲的时刻,却被一个不速之客乱了悠闲,她皱了皱眉,看向来人。
“你是?”
“我复姓夏侯,单名一个城字。”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相爷,老妇眼拙,未曾看出。”
“无妨,我此次前来有些事情想要问问闫氏你。”
“只要是老妇我知道的,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
夏侯城端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入口中,香气四溢,他笑了起来,“徽州毛尖,味道极好。”
“相爷还是个品茶大师?这是今年的春茶,这春茶最是香醇,我酷爱春茶。”
“春茶甘厚,秋茶微苦,这甘厚之人向往平和,微苦之人向往波涛,看来闫氏你喜欢安静,更喜欢清静,不知道我可否打扰到你?”
“相爷所来是问老妇我事情,必然是我国的大事,既然是大事,作为北晋国的子民,必然以身作则,又怎么回事打扰?”
“这话说的中听。”
“那不知道相爷,这次前来到底是问什么事情?可是边境上的事情?”
“看来闫氏你早就知道我想问的话了?”
“如此大事,又出自林家,我这作为林家的掌事婆婆,自然要关注。这事情说起来,也是林家出了一个罪孽,导致了整个家族连同北晋国一同遭了殃。”
“可否详细说说?”
闫氏为夏侯城续上茶水,点着头,“必然会跟相爷好好说说。”
闫氏顿了顿,将下人叫来几个,放下几个茶壶,几个温着谁的茶炉之,便将所有的人挥了出去。
只留下夏侯城和闫氏的时候,闫氏才开了口,“这林中并非是我所出的孩子,他姓林不假,是东岳国的户籍不假,可却不是北晋国的户籍,而是西霖国。”
“哦?是吗?”
“这边境上说林中是东岳国的官吏,确实北晋国的户口,更是娶了这西霖国的媳妇,这三国交汇在一家,但是话里话外直指我们北晋国在安插奸细,这细作之事如此栽赃,老妇我自然要查个明白。”
闫氏拿出一份证明交给夏侯城,“相爷,你是东岳国人,该是认得这个证明吧?”
这是东岳国特有的出生证明,每个出生的孩子,必须要有亲生母亲带着自己的户籍来给孩子上户籍,而上户籍之前,每一个即将临盆的母亲都会缴纳自己的户籍,并根据自己户籍定下孩子的乳名。
等到临盆之日,这东岳国的太医司会派出干事前去验明正身,这很大程度上杜绝了东岳国户籍的混乱。
这北晋国也有这样的证明的,闫氏拿出了林中和林工的出生证明,指给夏侯城看。
“相爷想必知道先夫本有一妻一妾吧?”
“知道。”
“那左秋娘就是西霖国人,还是西霖国的舞姬,您可知道?”
“舞姬?怎么会?”
“我那先夫是个重情义的人,他酒醉与左秋娘春风一度,知道那左秋娘怀了孩子,害怕族里的人不同意,便谎称是我远房表妹,更是我的闺蜜。可是……”
闫氏苦涩一笑,“可是这舞姬的心,犹如那浮萍,当年先夫不过是一个尚能温饱的商人,算不上是什么富贵人家。她生下那林中之后,便消失匿迹,不见了踪影。而这林中恰好与我而林工相差不过五六天,我便一起养了过来。”
“可是这出生证明上说,这左秋娘的孩子叫做衷儿,你的孩子叫做恭儿?”
“确实,毕竟不知道男女,只能给一个同音字。这出生证明上面的字与真实的名字是同音不同字,这便是章法。若是那林中真是我儿,该是叫做林工而不是林中,不是吗?相爷大人?”
“这倒也是。那么闫氏,你可查到那左秋娘现在成了何人?”
“那左秋娘生的倒是如花似玉,我这些年也在寻找,本以为杳无踪影,直到上个月我查到了这个左秋娘的线索……”
“如何?”
“那左秋娘嫁入了一个富豪之家,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年岁久了,她做了主,成了那户人家的老太君。”闫氏挑起眉,“好像是西霖国的廖姓人家的媳妇。”
“姓廖?那闫氏,你可认识廖冲?”
“廖冲?那不是西霖国国君的御史大夫吗?”
“你认识?”
“此人酷爱冰上马球,每年都来玩耍一二,还喜欢来兴悦酒楼饮酒住店,自然是认识。”
“那闫氏不知道林中的妻子姓什么吗?”
“好像是廖吧?嗯?不会是左秋娘的女儿吧?这左秋娘……”
“我查到的信息,并不是左秋娘生的女儿,而是廖氏里面一个庶出的女儿嫁给了林中。”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说……”
“那就是说,这廖氏应该是左秋娘在控制,而左秋娘是西霖国人,林中也是西霖国人,两个西霖国人却搬弄是非。”
“相爷,这出生证明是最好的证物,想必一定能帮我国证得清白。”
“闫氏,还有一件事,我还想问问你。”
“相爷请说。”
“你可知道这林中到底犯了什么事?或者当初烂赌,将家底输光的时候,招惹了一些什么人?我想你应该帮他还过赌债。”
“上门催债的人?”
“对。”
闫氏皱起眉,看着夏侯城的脸色凝重,认真想了起来来,思考片刻,说道:“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事,但是有个令牌对方当初想拿出来下吓唬我,就留给了我。”
“可否拿出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