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灵本想跟过来的,可没走几步,就被学子叫住,他也不好跟着一个女人屁股后面,就没跟上来。
褚宜帧自然是不屑跟着宁渺萱,加上国子监开学在即,他自然是与众人探讨学业,便没跟上来。
至于邱叶舟,忙着去桃苑的桃花树下翻腾,据说这桃苑树下有宝贝,邱叶舟每年基本上都来,可每年都不曾找到什么宝贝。
所以,上了和半坡的小亭子的,只有宁渺萱一人。
只有一条小路能上这半坡亭子,四面都是树,围着小亭子,很是静谧。
宁渺萱抱着胳膊,靠着亭子旁的凳子上,高处看景,又有一番滋味。
桃苑其实是个极美的地方,每年也就只有像国子监众学子的聚会,或者是像祈羽睿那样的圣人相聚,才能到这个地方来,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所以可惜了这一园的春色,生生的被浪费了。
宁渺萱闭上眼,地上铺着黑色的大理石,整个亭子给人的格调就是那种很冷的感觉。
宁渺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意识到那黑色的大理石上,一个黑色的生物,吐着猩红的信子,扭动着身躯,一点一点的朝着宁渺萱移动过来。
桃苑半坡下,众学子聊得正开心,却突然听见半坡上传来一阵惨叫声,褚宜帧当即扔了手中的茶杯,飞快的朝着半坡而去。
邱叶舟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跟了上去。
剩下的人,陆陆续续的也都跟了上去。
走在最后的兰韵雪挑了挑眉头,有些得意的看着那些跟上去的人,眼角满是胜者的笑意。
褚以晴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兰韵雪这副模样,当即便低声警告道:“兰韵雪,最好别让本公主知道跟你有关,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兰韵雪气得脸都扭曲了,狠狠的瞪了几样褚以晴,却被褚以晴狠狠瞪了回来。
半坡上,宁渺萱躺在亭子里,众学子一看到这情景,都停下了脚步。
这,这于理不合啊!!
邱叶舟二话不说,撩起袍子就冲了过去,褚宜帧根本就没搭理这些人,直接跑到宁渺萱身边,一眼就看到了宁渺萱身边的一条被切了脑袋的蛇。
“······你······”
宁渺萱闭着眼睛,好像睡过去了。
邱叶舟一把拉开褚宜帧,给宁渺萱把了把脉,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天际,“这他么都是什么事啊·······”
关老子屁事啊······
但是宁渺萱这躺地上,身边还有一条没脑袋的蛇,这模样,当真是吓人。
兰韵雪慢腾腾的赶来,低声喘着气,有些惊讶道:“宁小姐如何这般模样躺在这?难不成······”
难不成后面没有任何话,但是众人的想象力,是不可估量的,后面要说什么,还用说清楚么?
无非就是,一个大家闺秀,躺在这亭子里,他们是没见见那条蛇,但是脑子里已经猜测了各种可能,最多的一种,就是宁小姐遇上了采花贼。
当然,他们也是不知道,如果宁小姐真的遇到了采花贼,倒霉的,一定是采花贼。
“这,这宁小姐的清白,可如何是好啊?”
“我就说这一个姑娘家的,我们大男人都不愿意上山来,她倒是喜欢,难道说她天性就是如此····”
“宁府的二小姐出身名门,一看就跟宁大小姐是不一样的教养,今日才算是明白,母亲的重要性了。这宁大小姐,当真是·····有辱门楣····”
人群中的议论声,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宁渺萱的耳中,竟没有丝毫的诧异。
亭子四面,白色的帷幔随风飘荡,亭子外通往小道的那一侧,围满了人。
可除了邱叶舟和褚宜帧,竟没有一人再过来多看一眼。
徐青灵咬着牙,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许久,还是迈着步子上前,走到亭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默默的退了回去。
“哎呀,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这宁小姐这模样,定然是惨遭采花贼毒手了,咱们赶紧的吧,离开这个地方!!!”
这话,要是在宁渺萱全然没事的时候说出来,必然是少不得一顿打了,我擦,什么叫做他么的本小姐惨遭毒手,你们就走?
面对这些人的议论和看热闹的心态,宁渺萱忍无可忍,从低山跳了起来,吓了褚宜帧一跳,冷哼一声,站在了一旁。
“哟?宁小姐没事?”
兰韵雪身边的一公子哥看着宁渺萱,讽刺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是不屑,带着那种鄙夷的感觉,让人很是不舒服。
兰韵雪佯装无奈的撞了下她身边的那男子,然后柔声解释道:“宁小姐既然没事,那想来采花贼应当是不曾正经的伤害到宁小姐。不过,宁小姐下次,一人还是不要独自来这种密林小亭了,以免遭遇不测。”
遭遇不测?
是指这条蛇么?
说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可宁渺萱心中清楚,这些,不过都是兰韵雪的借口罢了。
在场的国子监学子,基本都一些富贵子弟,要么就是站队,要么就是中立什么事情都不表意见。
“我倒是不知道,我睿表哥,什么时候成了采花贼了。兰姐姐,你倒是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