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傅骞不禁老泪纵横。
太监去请傅莺歌、周怀墨与傅以恒的时候,傅莺歌已经做好了打算。
一个想过弑父杀君之人,傅莺歌还是觉得信不过他,遂而早早就把周怀墨与傅以恒藏了起来。太监找遍了整个寿康宫都没找到周怀墨与傅以恒的影子。
“太后娘娘,您还是说了吧。您看您这个年纪本该是享福的,若是您能交出长公主与小世子,兴许圣上还能饶您一命!”太监威胁道。
傅莺歌闭着的双目睁都没有睁开。跟着高宗那些年,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难道还会怕这些小喽喽?
那太监见傅莺歌不搭理自己,冲着与他前来的一众侍卫使了个眼色,“既然娘娘不肯,那就请娘娘去吧。”
得令,侍卫走向傅莺歌。
“别动哀家,哀家能走”,傅莺歌说着睁开了双眼,继而下了软塌,走到镜子面前冲着菱花镜笑了笑。
镜中的人虽然没了当日的眉毛,但是风华确实依旧。
“走吧”,太监催促道。
傅莺歌没理会他,径直出了寿康宫的大门。
只有傅莺歌一个人被带到宣事殿来的时候,周则愈慌了神。
手上的筹码越少,让那群人退兵的可能性就越小。
想到此,周则强装淡定问道:“母后近来身体可好?”
傅莺歌手里握着佛珠,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连双目都是紧紧闭着的。
周则见自己是自讨没趣,脸面与心里都有些挂不住。毕竟,方才士兵已经来报,说各个宫门都撑不了太久。
傅青满见周则着急,虽然上前说道:“让臣妾去劝劝母后。”
现如今,他们两个人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周则若是失势,傅青满即便能活下来,往后的日子也可想而知。
“母后”,傅青满跪在傅莺歌脚边唤了声,接着问道:“臣妾与圣上知道对待您老人家与摄政王是过于严苛了些,我们改!还请您出面劝劝摄政王退兵吧。”
傅青满本就一副媚态,加上从小就练出来的那副奴颜婢骨。哪怕傅莺歌不用睁眼都能感觉得到傅青满的嘴脸到底有多么丑陋。
见傅莺歌不说话,傅青满接着说道:“圣上与臣妾对怀墨长公主与小世子都没有恶意,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劝劝那些叛军!倘若他们答应退兵,圣上一定不会追究”,说着,还抬头向周则问道:“是吧,圣上?”
闻声,周则赶紧连连应下,并且保证许诺让苍玺、傅长川等人位至高官。
傅莺歌没想到周则是这么个软弱的!倘若高宗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个可以为了保命而成为傀儡的皇帝,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想到此,傅莺歌睁开了闭着的双目。
见傅莺歌睁眼,周则与傅青满皆认为有了希望,赶紧赔笑。
没想到,傅莺歌睁眼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傅青满一巴掌,傅青满压着怒火看着傅莺歌。
傅莺歌起身道:“你身为一朝皇后,哪有个做皇后的样子?蛊惑皇帝远离忠臣、亲信小人,贪官污吏,皆放纵不理,忠臣良将,驱逐出朝堂。若是承周的江山亡了,你就是一大罪人!别忘了,承周的江山是你的祖父、祖母还有许多忠臣良将一起打下的!哀家眼看着这大好河山毁在你手里,就是死也不敢去见周家与傅家的列祖列宗!”
傅青满想反驳,却没料想傅莺歌走到周则面前同样给了他一巴掌,“你,先帝的爱子!高宗皇帝属意你,哀家抚养、培育你不是让你将先祖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土地一并毁在那些小人们的手中。这些年,你扪心自问……”
不等傅莺歌说完,周则就敛袖打断道,“此刻朕不想听那么多,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说出周怀墨与傅以恒的去处。兴许外面那群人退兵了,朕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闻言,傅莺歌冷笑一声,“那你杀了我啊!”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说着,周则就要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