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瓷的眼睛里头闪着精光,那一瞬间,耶律瑾甚至怀疑自己看到了母后。
洛音闻言身体一震,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脸:耶律瑾。
她猛的看向耶律瑾,似乎是在确认。
耶律瑾当然知道洛音想得那个人是谁,可他现在没有证据,即使有再多的怀疑也不能对耶律贺有什么实质性的指证,便只能默认。
洛音看耶律瑾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了,肯定是耶律贺了。
安平王打了胜仗,有军功在身,变成了皇储的最佳人选,他耶律贺没有这个能耐,就只能将其除掉。
“我明白了,看着吧,耶律贺他早晚有一天会为了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洛音终于站了起来,理了理仪容,眸光坚定。
她端起了一个王妃该有的架势,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能跟耶律枫赌气,就独自搬到别院一住就是一年的二皇子妃了。
她现在是安平王妃,肩上担着一份责任,身上背着血海深仇,她不能让自己的丈夫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耶律瑾瞧着明显不一样的洛音一怔,什么时候心高气傲无忧无虑的洛音也再没有了庇护她的人了呢?
哦,对了,是洛家把洛音嫁入皇家的时候,是他大哥杀了洛音的丈夫的时候。
结果他一转眼又看见傅瓷,那丫头已不是刚才劝谏洛音时的那副精明样儿了。
这时候的傅瓷已经两眼带着亮闪闪的光瞧着洛音,现在的洛音比初见那时多了一份沉稳,更加的光彩夺目。
耶律瑾心里头想,傅瓷现在活的是真悠闲自在啊,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冷不丁的冒出两句惊世之语,或者做出点什么惊为天人的事来,她记忆全失,也不受世俗牵绊。
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想想傅瓷那广阔的知识面,就该知道她从前活得有多累了,现在失去了记忆,也该活得轻松些,往后怎么着也有他护着。
关于安平王这个事,耶律瑾总觉得傅瓷不只是在点明洛音,也是在暗示他。
安平王是他拉下水的,如今安平王出了事,他不能不管,就算不能给安平王报仇,可也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
更何况,还有洛音这么个人在,就算他真的忘恩负义了,他也顾及这洛音不是?
想到这,耶律瑾揉了揉额角,终于开了口。
“你放心,这事我肯定会插手的。”
洛音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得了句承诺,她就得离开了,临走之前她回头看了傅瓷一眼,眼眸明媚如春花一般,还保留着初心。
傅瓷只是笑了笑,目光清澈。
傅瓷帮助洛音并是有私心的,她在耶律瑾这儿待了这么些时候,对耶律瑾那些事情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耶律瑾几次救了她的命,她明明有能力帮他,却袖手旁观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耶律瑾的母后致力于培养他大哥,而他那个大哥也是对那个位子势在必得,可是他这个大哥却并没有什么能耐。
连她这个失了忆的人都知道,这皇位,就该有才能,有大贤的人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