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顿时笑了,“我早就想去东海了,据说东海是全天下唯一一处乐土,风貌极好。”话落,他对凤颜和苍澜招呼,“走了!咱们总算是脱离了这乌七八糟的地方。”
凤颜、苍澜抬脚踹他,他利索地躲过,抬脚上了后面的马车。
“小姐,那我们……”紫檀询问地看着云浅月。
“你们自然也去东海!”玉子夕露出头来,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二人,仿佛想从二人的身上现什么宝藏一般,对二人热情地招手,“你们上这辆车来。”
罗玉也立即探出头来,难得与玉子夕一致地热情招手,“快点儿上来!”见二人站着不动,她又道:“东海可好玩了,难道你们不想去?”
二人看着云浅月,等她话。
“二姐姐,你既然都答应那个夜轻暖了,你的人都带走,这两个也是你的人。红阁和云阁不能厚此薄彼不是?这两个人也都带走吧!到了东海你的公主府住不下就住我的府邸去。”玉子夕道。
“为何姐姐要去住公主府?华王府大着呢,住个千八百人都能住下,别说这几个人了。”罗玉眼睛不离二人。
云浅月自然清楚这两个人的心思,他们无非是因为早先春深、紫檀亮出来的土炮,心里好奇,想从二人口中探出东西,满足他们的好奇,才如此热情。但是她可不想这种土炮流传出去,打破平衡。这种东西用于军事,杀伤力巨大,若不是早就料到夜轻暖不会让她顺利地过兰城,她才不会用此来震慑她。想也不想地对二人道:“你们回迷雾山吧!迷雾山虽然在天圣,但也算是隔离天圣之外。战争波及不到迷雾山,你们也无需参与战争。”
“是!”春深、紫檀也不想被这东海的公主和皇子缠着盘问,齐齐点头。
“二姐!”玉子夕不满地看着云浅月。
罗玉瞪眼,“让她们跟着去怕什么?不就多两个人吗?”
“收起你们的主意,那种东西我不想流传在这个世上,百害而无一用。”云浅月道。
“可是那是多好的东西啊,你就这么给埋没了,不是可惜吗?”玉子夕不甘心,“你有这种东西,怎么不给姐夫?你给了他,任十个城池放在眼前也能被姐夫顷刻间毁了,还费什么劲?别说拿下区区天圣了,就是东海也没有这个。多省心省力。”
“没有我,容景也会赢的。难道你要天下人都说他是因为我赢了天下?”云浅月挑眉。
“怎么可能?现在天下人都推崇他,谁敢说这样的话!”玉子书不信。
“现在无人说,总有一日会有人说。千百年后,史册上也会记载。”云浅月淡淡的声音沉静,有一种冷冽的清贵,“容景自小就被天下人推崇羡慕,被人一见惊艳,我希望千百年之后,无论是人们提起他,还是史册记载他,都是一如今日惊艳推崇。不会因为我,而让他失色半分。”
“你可真是爱惨了姐夫!”玉子夕闻言触动,打消了念头。
罗玉脸上的光色也黯了下去,从春深、紫檀身上收回视线,缩进了车里,对云浅月嘟囔道:“果然男人也是祸水,还是少招惹唯妙。好好的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给祸害得这么深。”
“有这种想法,当心你这辈子嫁不出去。”玉子夕对罗玉道。
罗玉撇撇嘴,反驳道:“天下有几个容景?”
“那到也是。”玉子夕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很对,叹息地看了玉紫罗一眼。
春深、紫檀拜别了云浅月,离开了迷雾山。
青泉一挥马鞭,马车继续走了起来。
云浅月闭上眼睛假寐,当初她建立风阁和云阁,风阁明面上对付皇室,专攻北疆,云阁起源于迷雾山,利用迷雾山的天然地势,接应风阁。命运奇妙,她算计了所有,却没想过会爱上容景,也没想过小七活在东海,与他错过若干年。
如今,彻底退出来,也没什么不好。
天下终究是男人的天下,她既不想雄霸天下,又不想如武则天一样称女王,她只想洗尽铅华,素手做羹汤,相夫教子。做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获得一个不受人摆布的人生和一份安逸的生活。为今之计,还有什么比解除生生不离保住命重要?
马车一路向东驶去。
五十里地外,玉子书留下的十万兵马整齐地等候在那里,看姿态显然只要兰城放出信号,他们便会对兰城进攻。如今见言棠带着人回来,一名副将领头单膝跪地,高喊,“恭迎二公主、四公主、二皇子回东海!”
声音震天,还未去东海,便令人感觉一种温暖。
云浅月挑开帘幕,对十万人点了点头。
言棠一挥手,十万士兵直起身,护送着马车向荆洲县驶去。
天黑之时,来到了荆洲县、十万兵马过了县城后安营扎寨。罗玉闹着和云浅月一个帐篷,云浅月拗不过她,应了她。
这一夜,有罗玉在身边不停地说话,云浅月想思念谁都提不起力气。
第二日,十万兵马启程,急行军赶路,天黑十分到了洛水城。又是一夜无话,转日行程,同样天黑十分到了梅岭山河谷县。
去年,云浅月来梅岭山河谷县的时候,正值大水,容景治水,她追来,但因为她姑姑身体抱恙,她急急赶回,未曾看到被容景治理后的河谷县。如今再度来到这里,看着梅岭山河谷县山清水秀,房舍整齐,窗明几净,百姓们生活安稳,想着当初容景染了伤寒还日夜不停地治水的疲惫总是值得的。有百姓安稳,才有家国,才有天下。
梅岭山河谷县的百姓们听到云浅月来了河谷县去东海的消息,都聚在了兵营外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