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杰见状,也没有呵斥他们,只是命令巡逻的军士打起精神。
皇甫曜月也没有了刚出京城是那股兴奋的劲头,疲累不堪。看大军驻扎好,往远处看了看,看不远处有小镇,便催马过去。
大概是这座小镇是方圆百里唯一的小镇,没有那么荒凉,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热闹的很。
皇甫曜月骑马走进小镇后,找到了一间干净的客栈,下马,摇晃着身子走了进去,有些无力的倚在了柜台边,故意粗哑着嗓子问:“掌柜的,还有上房吗?”
这个小镇距离京城甚远,离边关很近,来来往往的人们口音很杂,但多多少少都有点本地的口音,唯独皇甫曜月的口音一听就不是本地的。掌柜的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见他虽然风尘仆仆,皮肤黝黑,但是眼神明亮,熠熠生辉,为他凭添了几分风采。
掌柜的笑了笑,殷勤的回道:“有有有,不知这位客官要住几晚。”
“我有要事,急着赶路,住一晚即可。”
“好咧!”掌柜的从柜台里走出来,亲自领他去楼上,打开一见屋子的门,问:“客官,看看,这间可还满意?”
皇甫曜月扫视了屋内一下,见还算干净,点头:“就是它了。”说完,从袖袋里掏出一点散碎银子递给掌柜的,“让人给我送些热水和吃食上来。”
惦着手里的银子,掌柜的眼中有幽光上过,笑着点头:“客官稍等,热水马上就来。”
皇甫曜月点头,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
掌柜转身,嘴角挂着笑意,边往下走,便吩咐活计:“给楼上的客官准备热水和上好的吃食。”
活计应声,快步的跑去后院提了热水送上楼去。
大堂里的人声鼎沸,都在诉说着大军即将到达边关的事。
没有人注意到掌柜的和伙计,脸上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伙计把水送上来,皇甫曜月谨慎的闩好门后,才脱下外袍,蘸着清水擦拭了一遍自己的身子,越接近边关风沙越大,这一天下来,感觉身上都是脏的难受。
擦拭完,拿出另一套干净的衣袍换上,把脱下来的这一套随意的扔在一边,又小心翼翼的照着桶里的水,把自己的脸部和颈部涂以及手抹成黝黑的模样,才打开门,喊了伙计上来,把脏水提了下去。
随即伙计送了饭菜上来。
皇甫曜月吃过以后,便躺在床上休息,望着房顶,头一次有了想家的念头,想爷爷、奶奶,爹、娘,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私自出来以后会怎样,也微微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了。
越想越睡不着觉,一直到很晚,才沉沉的睡着。
子时过,客栈里的客人都睡下了,整个客栈都静悄悄的,几条黑影从后院进来。
一直没睡的掌柜的对他们比划了一个手势,几人点头,轻手轻脚的上楼,走到了皇甫曜月住的房间前。
一个黑影,右手从怀里掏出了迷烟,左手蘸着口水在窗子上捅了一个窟窿,然后把迷烟塞了进去,对着屋内轻轻的吹了几口。
屋内,皇甫曜月毫无察觉,呼吸均匀,着了迷烟,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屋外,几个黑影等了一会儿,另一个黑影上前,拿出一把剪刀,轻轻的拨开了门闩,几人先后走了进去,看床上的皇甫曜月陷入昏迷,毫无察觉,互相看了看,点头,开始轻手轻脚的翻看皇甫曜月的包裹。
打开,就是几件男子的衣服,没有什么可值钱的。
几人不甘心,又相互看了看,同时去了床边,毫无顾忌的取下来皇甫曜月的袖带,打开,看着里面白花花的散碎银两和几张银票,露出狂喜的表情。
一人将银票和银子全部拿出来,放在自己怀里,挥手,小声命令另外的几人:“扛走。”
一人应声,弯下腰,将被子包裹在皇甫曜月的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把扛在肩上,出了屋子,下了楼,走到柜台边,“掌柜的。”
“得手了?”掌柜的压低了声音问。
几人点头,紧跟在后的人上前,将银子和银票掏出来放在柜台上,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是只大肥羊。”
掌柜的伸手拿起,看过银票后,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如此,就更不能留了,记住,要价高一些,这小子虽然黑了点,但那双眼睛就跟娘们似的,能勾人,应该能卖上个好价钱。”
黑衣人刚要拍着胸脯保证,想到这是在夜里,声响大了会惊动其他的客人,低声嘿嘿笑了几下:“放心吧,这事包在我们身上,绝对能卖个满意的价格。”
“快去吧,做的隐蔽一些,别让人现了。还有,卖的的银两就算你们几个的酬劳,不必上交了。”
几人欣喜若狂,“谢谢掌柜的。”
掌柜的摆手,几人扛着皇甫曜月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掌柜的心情很好的把银票拿起来,嘴角带笑的数了一遍,认真的折叠好,放入怀里,至于那些散碎银两,则是随意的拿起,扔在了柜台里专门放银两的地方。
几名大汉扛着皇甫曜月一路疾奔,走了大概一刻钟之后,来到了一个地方,径直绕去了后门,用力的敲打了几下。
许久,里面才传出了声音,“谁呀?”
“西城客栈的,我们掌柜的让我们送了一个好货色过来。”一名大汉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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