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说的便是褚念春。
褚经年虽然回来没几天,但基本都将家里的事情给弄明白了,十分淡定地接受了自己多了一个新妹妹这种事情。
他微微颔,“看着倒比褚凝要懂事一些。”
他回来以后,褚念春即使只是初次见到他这位哥哥,态度却拿捏得很不错,既不会太过自来熟得令人生厌,也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孺慕之情,还送了自己绣的荷包和她特地去求的护身符。
就算褚经年不会将这两个东西带在身上,不过对方摆出的这姿态也让人心情愉快。
而褚凝就不说了,褚经年虽然同她感情不算好,却也不曾亏待过她。这次回来,褚凝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褚经年看在眼中,自然也心冷了几分,懒得再搭理她了。
朝颜听了这意有所指的评价,不由一笑,“的确如此。”
她其实有些不明白褚凝的想法,谁都看得出褚经年才是褚家真正的主心骨,而且日后的成就只怕不仅仅只是局限在这上面,毕竟他还年轻着。有这么一个哥哥在,就算褚凝将来出嫁后,她的婆家也不敢小瞧她。她和褚经年的矛盾主要便是在房姨娘身上。于褚经年而言,房姨娘是间接害死他娘的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之前没有弄死房姨娘,只是为了让她活着受更多的罪罢了。如今房姨娘身死,褚凝没有和褚经年的矛盾点,却没想着好好修补关系,反而在这边作,简直愚不可及啊。
两人聊了一下褚家的事情,厨房也将面给做好了,汤底是老鸭汤,窝了个鸡蛋,加了青菜、西红柿和牛肉。
等褚经年吃饱喝足了以后,朝颜才问他,“先前你失踪了那么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她隐隐能猜出一些,但终究没有问本人来得妥当。
褚经年洒然一笑,说道:“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你也知道的,我人品太过高洁,不肯同那些人同流合污,偏偏晋升太快,不就碍了那些人的眼吗?”
他口中的那些人朝颜也是知道的,无非便是两位将军金建平和汪杰。
昨天穆武帝直接在早朝时难,下令将金建平和汪杰押回京城中,御林军更是直接将他们两家的府邸给围了,两家男女老少,没一个逃得过。
这两家的罪名还不小,一个通敌叛国,就足够让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给两家人求情,生怕自己也被牵扯进来。这罪名同造反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尤其是穆武帝还将这两人和北绍国的信件直接展示在人前。
信件上写着,他们如何和北绍国合作,将其他地方的军事图给北绍国,放北绍国的军马入大穆最肥沃的地方,好让他们能够成功抢走物资。然后北绍国则是投桃送李,在同他们打仗的时候装作不敌,送给他们军功。
朝廷上的官员们别管私下品行如何,好歹也是大穆人,看到这些信件后气得半死,更有大学士气急攻心,直接晕厥了过去。
也正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大,多少转移了集中在褚经年身上炙热的目光。
朝颜想起了这事,也不由叹气,在金建平和汪杰眼中,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们也只是他们晋升的垫脚石罢了。
“北绍国原本的探子也是他们的人,故意送出假的消息,想要引我上钩,我知道了这事后,装作上当的样子。反过来将这只队伍给包饺子抄了个干净后,再装作失踪。我这一失踪,他们果然便坐不住了,在军营中放出了各种的消息。”
褚经年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欲灭其人,便先使其狂。他们做得越多,露出的马脚也越多,正好方便我收集他们的罪证。”
“只是这两人也挺好笑的,以为我真的死了后,两家为了争夺我留下来的势力,还起了内讧,这才方便了我。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现那北绍国的二公主成为了金建平的妾室。”
尽管褚经年说得轻描淡写的,但朝颜也听得出这其中的凶险,稍有不慎,便是坠入万丈深渊。金建平和汪杰也不是傻子,若是没拿到足够的证据,又怎么会相信褚经年死了的事情而开始内斗起来。
他这一路走来,旁人只看得到他的风光无限,荣耀加身,却没看到他的艰辛。
而褚经年在人前更是不会露出疲态,永远都是运筹帷幄的姿态。
想到这里,朝颜心中一紧,说道:“把衣服脱了。”
褚经年心咯噔一下,一听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妙,面上却露出了十分害羞的模样,“这可不好吗?咱们两个还没定亲呢。”
那模样,活脱脱像是羞涩的小媳妇,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朝颜感觉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咬牙道:“你脱不脱?”
褚经年这反应更是让她确定了几分。倘若他当真没事的话,早就直接脱下衣服,用肉体勾引朝颜了,哪里还会这般推三阻四的。
褚经年叹了口气,收起了原本的模样,说道:“额,其实真的没事。”
朝颜默默地看着他。
半晌后,褚经年乖乖认输,将上衣给慢慢脱下来。
褚经年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类型,身材自是不必多说。朝颜却不曾看他完美的肌肉线条,目光黏在了那道长长的伤痕上。
这伤明显是利器所造成的,从脖子下一直到小腹的位置,张牙舞爪的。通过这疤痕,也能想象出当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
褚经年咳嗽了一声,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底气一点,“其实只是看着凶残了点,一点都不疼的……”
他后续的话语在朝颜冷冷的注视下被他给咽了回去。
朝颜纤细的手指落在伤口上,往下一点。
褚经年没想到她会意外的来这么一手,忍不住出一声的闷哼。
朝颜冷笑,“不疼?”
褚经年立马换了另一个法子,开始对朝颜装起了可怜,“其实特别疼,真的,疼得我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还是想着你,才感觉不那么疼了。”
到这个时候,他也没忘记甜言蜜语一把。
朝颜都被气得笑了,“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止痛药的效果啊。”
褚经年面不改色道:“当然,毕竟想你的时候,都只顾着甜了。”
朝颜气结: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够说这些清华都不带脸红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给你上药吧。”
褚经年明显是怕被她现,连药都不敢上,也不知道他涂抹了什么东西,将身上的血腥味给收了,不然朝颜早就现端倪了。想到对方这样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朝颜就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