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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俊逸眉头紧皱,“我便把身边的宫女指一名过去,把魏清漪换到你的流萤阁即可。朕用御前的人跟她换,想必她不会不情愿。”
罗雪忙推辞,“万万使不得,御前伺候的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专门为皇上服侍的,怎可随意指给妃子。若是御前照顾失了分寸那可是事关国家江山的大事。皇上万万不可为了臣妾区区一介妃子犯了险啊。”
轩辕俊逸安慰道,“我会把握分寸的,只是区区一名宫女而已,过几日叫内务府再挑几个出色的侍女即可,无碍的。比起御前,我更在意小雪是否舒心顺意。”
罗雪不禁动容,望着一脸宠爱的轩辕俊逸,“皇上,你何必对臣妾这般好。臣妾不值得皇上如此疼惜。臣妾怕皇上的宠爱太深重,无福承受。”
“傻小雪,我不疼惜你还能疼惜谁,小雪这般好,就是倾尽天下,也是值得的。”轩辕俊逸宠溺地吻着她的额头。
罗雪不禁流下眼泪,贴在轩辕俊逸怀中心中百般滋味,千般情绪翻江倒海。
翌日早晨,罗雪用着早膳,魏清漪一路走进来,径直跪在罗雪面前请安,“娘娘,奴婢来了。娘娘金安。”
罗雪一惊,丢下手中的汤匙,连忙扶起地上清漪,“清漪你终于来了,我总算把你盼来了。这下便是团圆了。”说着眼角便泛起了泪。
魏清漪也红了眼眶,“娘娘莫要伤心,怀着身孕的人伤心是要坏身子的,娘娘莫哭。”
丫鬟见此也忍不住,“小姐,如今清漪姑娘也来了,你该高兴才是啊,怎的惹得咱大家伙都掉起了泪珠子。”
罗雪用帕子擦去眼泪,破涕为笑,“是的是的,高兴的事咱们开心才是。是我不该了,今儿是团圆的好日子,大家伙今儿也别拘着什么规矩了,都坐下一同用膳。清漪坐,丫鬟,小夏子,朵儿,都坐下。”
小夏子,朵儿为难的站在原地,丫鬟坐过去拉着两人,“我们家主子一向不讲究这些,如今娘娘既然话了大家就随意些,来,大家坐。”说着拉着两人坐了下来。
小夏子和朵儿见此便也没有拘谨了,大方的坐下了。
丫鬟坐在罗雪旁边,“哎呀,好久没有这么热热闹闹的吃过一顿饭了,娘娘,咱们不如以稀饭代酒敬清漪姑娘,以表示咱们流萤阁对姑娘的欢迎。”
罗雪点头,“往往只听闻以茶代酒之说,今日丫鬟以稀饭代酒一说倒甚是新颖别致,好,那咱们大家便以稀饭代酒敬清漪,欢迎清漪来到流萤阁这个大家庭。”
“敬姑娘!”大家异口同声。
魏清漪感动,“清漪多谢各位,敬你们。”说着举起稀饭碗便送到嘴边。
“当心烫——”
话还没说出口便看见清漪被烫的龇牙咧嘴的模样。
“哈哈哈!”
众人不禁一阵哄笑,清漪也不禁被感染大笑起来。终于还是盼到了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都说怀孕的前三个月不能跟人说,于是罗雪便是找到了一个好借口懒散在她的流萤阁,前三个月在轩辕俊逸全方位的悉心保护下,罗雪度过了孕期最不稳定的关键期,肚子也开始渐渐显怀。
这日,罗雪现往日的衣服已经完全没法穿下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材走样的有多么严重。
“就知道你们整日在瞒我,明明就胖了这么多了,你看,哪里还有腰身,真真是难看的很。”罗雪恼怒。
清漪笑了,“都说女子孕中脾气多变,可不,娘娘也变得跟孩子一般了。都说怀孕的女子是最美,娘娘这哪是难看,分明是美得不得了呢。”
“谁美得不得了啊。这流萤阁还有谁美得过小雪?”轩辕俊逸人未进声便入了。
“参加皇上。”清漪紧张的立即请安。
轩辕俊逸抬眼看了看清漪。
罗雪走过去扶起清漪,“皇上每每来咱流萤阁都是‘突击’而来,久而久之丫鬟小夏子们都习惯了,你以后也会每每习惯的。不必如此惊慌。”
轩辕俊逸爽朗大笑,“看来我这堂堂天子在这流萤阁威信全无啊,这流萤阁上上下下,连带着主子仆从一个个儿的都没把我这天子当回事儿啊。”
罗雪巧笑,“这可怪不着臣妾,谁叫皇上每每对这流萤阁亲近的很呢。近而无威。这可怨不到我这一屋子的人。”
“小雪这一张巧嘴啊。”轩辕俊逸半是无奈半是宠溺感叹着。
罗雪低头浅笑,低头的一瞬间恰好捕捉到清漪痴痴盯着轩辕俊逸爱慕的样子。罗雪那一瞬间有些晃神,片刻便低下头去,浅笑,深思。
宫里的女人活得最是规矩,每日给太后请安的规矩无论冬晴夏雪,日日无一例外。
太后依旧笑面徐徐,只是不知何时竟多了好多新鲜面孔,一个个看起来水嫩青葱,罗雪心下淡淡。
请安完毕,尹贵妃同着罗雪一道出了太后宫门。
“尹姐姐,你瞧见今儿那些莺莺燕燕了么?”罗雪面色淡然。
尹贵妃嘴角挑起一丝笑,“妹妹只怕是整日懒散在流萤阁,这新晋的一波嫔妃可是早就热热闹闹的在咱们宫墙内被议论纷纷了呢。女人向来是这皇宫经久不衰的话题。”
罗雪驻足,望着簇拥着怡妃从宫门走出来的一群新绿,朱唇轻启,“环肥燕瘦,皇上的福气。”
尹贵妃看着表面平静如水的罗雪,“总会有新人前仆后继而来,不是她们也会有更多正当妙龄的女子涌进来,若是存了想要和皇上白不相离的心,这辈子只怕是没有指望了。”
罗雪收回视线,自嘲说道,“白不相离?这话岂不是滑了天下之大稽。”
“这些女子倒是心思精明,刚刚进宫便想要攀怡妃这样的高枝。倒是给怡妃长了势。”
“宫里的这些女人谁不想要择良木而栖?谁不需要巩固势力?”
尹贵妃盯住罗雪,“妹妹,你可曾想过进一步丰满你自己的羽翼?”
罗雪扬眉,“姐姐这是何意?”
“妹妹本就不是安心在这皇宫安逸终生之人,既然早便下了翻浪的心,何不乘热打铁,如今你正是孕期,后宫哪个女人不是虎视眈眈的翘企盼着皇恩降临。你以为那些新人是随意招进宫里来的么?哪个不是怡妃挖空了心思安排进来助他一臂之力的棋子?妹妹,你也该动动心思了。”
罗雪沉思,转而落寞,“可我并没有任何靠山可以支援,想我孤零零一人,哪里找得到能助我之人?”
“何必往远了找,妹妹身边不是就有现成的力量吗?”
罗雪定定看着尹贵妃,“姐姐是说——”
尹贵妃会意的笑了,“妹妹难道不觉得清秀温婉的清漪姑娘是正当之选吗?”
罗雪迷惑的望着尹贵妃,沉思几许,“不不,我不会让清漪成为我的棋子的,我断然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毁掉她的安稳人生。”
“什么是她的安稳人生?一辈子在流萤阁为奴为婢么?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皇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成为皇上的女人,对于清漪姑娘来讲未必不是一条好的出路。”
尹贵妃的一番话虽句句在理,可罗雪却还是心有不忍。
晚,罗雪来到清漪的房间,见清漪正就着烛光专心的做着刺绣。直到罗雪走到跟前,魏清漪才觉察到,魏清漪条件反射的将手中的东西塞到身后,惊慌中绣花针不小心刺到了食指。
“手给我看看。”罗雪抽出魏清漪藏在身后的手,瓷白的食指被绣花针刺破了,鲜红的血冒了出来,罗雪将魏清漪的食指送进嘴里,吸出血吐到一旁。
“娘娘,使不得。”魏清漪着急要把手指抽出来。
“这血清理不及时是会引出大问题的。”罗雪一脸正色。
魏清漪看着罗雪,“娘娘,你千金贵体,怎可为我一介奴婢做这些事。”
“你知道,我何曾把你当过婢女看待,在这皇宫里,我一直视你为我唯一的亲人。我们之间还需在意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吗?”
魏清漪低下头,“清漪自然知道小雪待我情同姐妹。”
罗雪看见清漪攥在身后的分明是一双栩栩如生的比翼鸟,“清漪好一双巧手,绣的这比翼鸟真是栩栩如生呢。”
魏清漪惊慌,竟无言以对。
罗雪见此,握着清漪的手宽慰,“待字闺中的女子哪个不对爱情抱有追慕之情,毕竟爱情确实是那样令人心驰神往。”
“我在宫为婢,命运早已注定,哪里有这个资格去追求那么美好的东西。如今能到小雪身边伺候已经是老天爷对我莫大的垂帘了。”清漪无奈笑着。
罗雪看着清漪,“清漪,我把你引荐给皇上如何?不,哪里还用我引荐,清漪都已经和皇上碰面多次了,想必清漪的美丽和乖巧早已在皇上心中留下了深厚印象呢。”
“小雪没的来打趣我。”说着清漪早已是羞红了脸。
罗雪见此心中便了如明镜。
“听丫鬟说这几日你的胃口寡淡,怎么,是否是对宫中的膳食腻烦了?我明天召集一些民间厨师进宫给你做一些爽口开胃的新鲜菜式。”轩辕俊逸处理完政事便往流萤阁这边赶了过来,听闻丫鬟说她这几天胃口不佳,进食甚少,不免忧心忡忡。
罗雪抱住轩辕俊逸,软软贴在轩辕俊逸胸口,“臣妾何德何能,能得皇上此般疼爱,臣妾幸运,碰巧得圣上垂怜,而那些不幸的女子就没有这样幸福了。这世界总是如此不公。”
轩辕俊逸疼爱的抱住罗雪,“都说孕中多思,跟我说说看,小雪这是为谁而喟叹呢。”
罗雪迟疑,“皇上,你觉得清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