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支支吾吾地说道:“各位,这起事件表面上看起来是出在城建上,可到底怎么回事,在座各位想必都明白怎么回事。我是总工程不假,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推脱,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现在只是个开始,处理不好必然愈演愈烈。针织厂倒闭是历史遗留问题,市里一直也没有处理好,大部分职工都没有下岗再就业,他不止几百人,而是有上万人……”
李奇的话还没说完,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关平山就不乐意了,打断李奇的讲话反驳道:“李副市长,请你不要脱离主题,这是城建口生了事情,难道你还要推到我们工业口嘛,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坐还是怎么的。”
李奇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这事当然跟工业口有关系,针织厂归工业口管,这么多下岗职工,倒闭后产权和职工再就业你就一直没有解决问题,如今又涉及到拆迁,那么多下岗职工再就业问题不解决,就是个大问题。我敢说,门口聚集这几百人只是预备队,这些人就是一堆干柴,只要一颗火星字扔进去,必然烧起冲天大火,更多的人会赶来,聚集到我们市政府门口抗议,新账老账一块跟我们算。”
关平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勃然大怒,正准备张口反驳。市长方文山一见马上要吵起来了,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引更多的矛盾冲突,马上言制止道:“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扯皮是吧,一推二六五,把责任都推卸到别人头上问题就解决啦。说处理意见,我不想听你们扯淡,更不想听你们吵架。”
关平山强压下一口怒气,正色说道:“方市长,各位,我不同意严副市长的意见,群众的情绪应该以安抚怀柔为主,强硬手段为辅,积极与他们沟通交流,找到问题的症结,疏通他们的情绪,一步步解决问题,避免矛盾加剧恶化,一旦酿成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解决问题?”另一名主管文教的副市长阴阳怪气地说道:“问题的症结其实明摆着,一个字,钱呗。可市财政现在有钱吗?别说没钱,就算有钱,难道我们当冤大头,拿钱出来替金鼎置业安抚人心,解决问题?谁愿意当这个冤大头谁去当,反正我不愿意当。”
这句话说到了关键,金鼎置业不拿钱出来,把欠针织厂职工的拆迁补偿款给了,啥问题都解决不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不吱声了。
市政府的会议吵成了一锅粥,外面静坐抗议的人见市政府里面迟迟没有人出来与他们对话,只有信访的一些小干部在人群中苦口婆心,另外一些形迹可疑的人警惕地看着他们,大家都知道那是便衣警察,防止事态扩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断有人赶来增援,人群越聚越多,而市政府里面静悄悄的,静坐抗议没有取得预想的效果,人群有些骚动,群情激奋起来。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官老爷还真是坐得住,当我们是空气,不存在呀。许多人坐不住了,打着横幅大声嘶吼抗议起来,有些人更是蠢蠢欲动,往市政府门口涌动,与门口执勤的武警生摩擦和推搡,看这架势,要不了多久情绪就失控了。
曾碧樱也赶来了,穿着一身便装,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冷眼观察着,这时看到一个漂亮的美女脖子上挂着照相机,带着几个人正在一边拍照,一边访问抗议的群众,而被采访的群众更是神情激动不已地诉说着什么,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一群记者,跑到这来采访了。
难道是市里或者省里的记者?这不大可能,这种新闻本省的记者应该是不会来的,即便写了报道,做了详实的调研,也不可能报道出来。如此说来,这些难道是外省的记者?可这些人怎么得到的消息,来得也太快了吧。
事情反常必有妖,曾碧樱心中疑虑,慢慢靠了上去,来到美女身边,侧耳听着她究竟在询问什么,很快确定了这几个人的身份。
“哎,你是什么人?谁让你到这里来采访的?”曾碧樱冷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