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冯兆敏的反应不可谓不神速,只可惜先机已失,没等他将横刀抽出,就听林豹一声断喝之下,手一摆,雪亮的刀光有若匹链般斩向了冯兆敏抽刀的手臂,只听一声闷响过后,冯兆敏的手臂便已被斩成了两截,当即便疼得其放声惨嚎不已。
“噗嗤!”
饶是冯兆敏的惨嚎声惊天动地,然则林豹却根本不曾理会,手臂一扬,再一挥,又是一刀劈在了冯兆敏的腰间,当即便劈得冯兆敏鲜血狂喷地跌落了马背。
“别追了,全体都有了,跟我来,转向城南!”
江淮军本就已力不能支了的,随着冯兆敏这个主将的战死,大败亏输也就是无可避免之事了的,然则林豹却并不打算全歼这股溃兵,率部追杀了一段之后,便即勒兵转向了城南……
“敌袭,敌袭……”
冯兆敏所部败亡得实在太快了些,以致于接到其将令的李武声尽管已是拼命在部署防御事宜了,可时值华军赶到之际,别说防御阵型了,便是连正自装卸的民壮都还不曾全部赶出库区呢,正自哄乱间,华军已若潮水般冲到了离库区不过两百步左右的距离上,一见及此,惊恐不安的江淮军哨兵们顿时便嘶声狂吼了起来。
“快,所有人跟上,向外冲,杀啊!”
李武声乃是江淮军老将,作战经验自是相当之丰富,只一看华军的来势,便知己方根本来不及调整好防御阵型,值此危难时刻,也唯有与华军以冲对冲,方能的一线之生机,一念及此,李武声也自顾不得整队不整队的了,但见其一把抽出腰间的横刀,大吼着便一马当先地冲出了库区。
“突击,杀进去,给我烧!”
目标都已在望,林豹又哪会有甚客气可言,根本没在意李武声所部的汹汹反扑,挥军便杀上了前去。
“轰……”
两支相向对冲的铁流很快便狂野地撞在了一起,刹那间,刀光霍霍间,人头滚滚落地,惨嚎声暴响成了一片,战事一开打,便是白热化的火爆,可战不多时,仓促应战的江淮军便已支撑不住了,被华军将士杀得节节败退不已。
“挡住,挡住,不许退,进者生,退者死,啊……”
这才刚开战呢,就已处在了绝对的下风,直急得李武声狂怒不已,一边奋力地厮杀着,一边拼着命地嘶吼着,试图以自身的武勇来鼓起手下将士们的士气,这等想法无疑很美,只可惜现实却是无比之残酷——手下人等都在退,就他一人拼命向前,岂不是正好给了华军将士围攻之机会,乱刀狂劈之下,可怜李武声的呐喊声未消,人已被华军将士们生生剁成了一地的烂肉。
“放火,烧!”
李武声这么一战死,其手下当即便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呼啦啦地便全都逃了个干净,对此,林豹根本懒得去追杀,狂呼着率部便冲进了库区,毫不客气地引火便烧,不多会,偌大的库区里便已燃起了冲天大火,与此同时,城外华军原本埋伏的林子中,突然飞起了两只信鸽,在林子上空转了个半圈之后,便即振翅向西飞了去……
“报,禀大都督,岸上来旗号,言曰:林豹将军所部已得手!”
午时将至,烟波浩渺的长江上,一支庞大的舰队正自高速顺流而下,位于舰队正中央的旗舰上,一身戎装的李靖盘膝端坐在大幅沙盘前,默默无语地推演着,正自沉思间,却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亲卫已从舱门处行了进来,冲着李靖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好,传本督之令,各部加快开进速度,末时前赶到小孤山!”
饶是李靖素性沉稳,这一听林豹所部已然按计划烧毁了江淮军的辎重库,也自忍不住击节叫好了一嗓子,没旁的,江淮军江北部队的辎重基本上都存放在望江城中,这一把火一烧,江淮军却月城中的存粮虽还有,却绝对不多了,在这等情形下,江淮军稳守的预定战略势必难以为继,这就给了华军快速破敌之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