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抓到了。
两人欢天喜地,尖声叫着,跳着。
井建民用水果刀杀了野鸡,把鸡血放到一个石坑里存着,把鸡褪了毛,拿到泉水的石壁前,洗得干干净净,连鸡肠子都翻出来,洗净。
升了火,用木棍支了一个三角架,把鸡放在火上烤,不一会,滋滋拉拉地响起来,鸡的身上冒出了油,散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要是有点孜然粉,撒在上面,就更香了。”孟兰说。
“要是有点辣椒面,再有点盐……”井建民说。
即使这些都没有,他们也感到这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
井建民把两只鸡大腿都掰给孟兰,孟兰说啥也不吃,最后,两人一人一只,分着吃了。
井建民边啃鸡大腿边幸福地回忆:“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鸡。逢年过节,杀一只鸡,妈妈总是先把两只鸡大腿从碗里挑出来,给我一只,给哥哥一只。”
两人万分幸福地把一只鸡吃掉了,只剩下鸡内脏和鸡骨头,还有鸡血。
井建民把鸡内脏用火烤熟,收藏起来。把鸡骨头砸成粉末,留着明天吃。
终于吃了一顿饱饭,而且是鲜的野鸡肉。
吃完饭,又用水杯烧了一杯开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
吃饱了,喝足了,全身感到幸福不堪。
两人躺在床上,身下是厚厚的干草,舒服极了。
孟兰枕着井建民的胳膊,小声说:“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就像在家里一样。你试试,可灵了。”
井建民闭上眼睛,果然,孟兰说得不差:肚子不饿,身上不冷,躺在沙床上,搂着俊媳妇,这不是神仙的日子么?
他对孟兰说:“可惜,这白宫里还缺少一个灯,要是有桔黄色的灯,照在房间里,更有味道了。”
孟兰想了想,说:“我看见路边有好多棵松树,我们可以把树枝弄来,点一个松油明灯。”
对,松树里有很多油脂,松树点着,既不易灭,又烧得长久,以前没有电灯时,好多农户点的就是松明灯。
说干就干。井建民马上起身,到洞外,弄了一些松枝回来,在炭里点着了,插在石壁的缝隙里。
“真好,特别像壁灯。”孟兰说。
松明灯出忽闪忽闪的光,明明暗暗,白宫里顿时增添了无限的暧昧意味。
井建民回到床上,重新躺下,让孟兰枕在他的胳膊上面。
两人脸对着脸,好像担心被别人听见似的小声说话。
“孟兰……”
孟孟轻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