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白伟琪才装扮成宫人出了宫,只是,他不清楚,白逸羽做这一切到底谋求的是什么。
“儿臣只求一事。”白逸羽不慌不忙在白伟琪面前跪了下来,“儿臣想查清当年母妃的事情。”
白伟琪的眸光一暗,长袖下的手指当即蜷了蜷,虽然神色没有太大变幻,但声音已经带着一丝苦涩,“你母妃的事,你知道多少?”
“儿臣只知道,她对父皇全心全意,绝不会做出那有辱父皇和她自己的事来。”白逸羽回避着重点,“希望父皇成全。”
“只此一件?”半响,白伟琪再问。
“只此一件。”白逸羽点点头,“只是,儿臣希望,不管最终查到谁,父皇都不会包庇。”
“朕比你更想知道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皇不是不知,而是不如母妃爱得深罢了。”
“你……”白伟琪脸色微变。
“儿臣口不择言,还请父皇原谅。只是,每每想起母妃冤死,连一点灰都不曾留下,儿臣心里就堵得慌。父皇为了月国江山,不得不隐忍,儿臣没有这样的负累,只想以己之力,还母妃一个清白。请父皇成全!”白逸羽低着头,言语里除了难掩的伤痛,还有满满的决心。
“她若活着,当无比欣慰。”白伟琪沉默片刻,拍拍白逸羽的肩膀,“朕准了!”
与此同时,未央宫,皇甫钰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看上去极其难看。
“娘娘,你怎么样?”一个嬷嬷上前扶住她,并命寝殿里其他人全都退下。
“疼。”皇甫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死死摁在胸前。
“莫非皇上……”嬷嬷脸色一变,“奴婢这就命人去看看。”
嬷嬷小心翼翼将皇甫钰扶上长榻,自己疾步走了出去,少顷转身回来,皇甫钰的脸色已经好转了。
“娘娘,好些了?”嬷嬷面露喜色。
“这些年他没少折腾,可又如何?”皇甫钰的呼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急促,说话也连贯了,“明知道没有用,他却还没死心。”
“娘娘,四皇子今天来不是说了么,皇上今天在早朝上当众肯定了十皇子,如果,真如四皇子猜测的那样,皇上一定会为立十皇子为太子扫除各种障碍,他势必还会尝试将那子蛊从体内取出,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娘娘你。”嬷嬷的眉心皱在一处。
“二十多年了,他尝试了那么多次,哪一次成功了?”皇甫钰轻哼了一声,“本宫受罪没有关系,只要宣儿能顺利继承大统就成。本宫绝不能让老十捡了便宜去!”
“十皇子府那边皇上看得很紧,十皇子身边至少有不下十个隐卫,要想暗中对他下手根本不可能。”嬷嬷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要不,娘娘赏他几个美人?”
“你昏头了吧!”皇甫钰摇摇头,“皇上如此看护他,本宫这么做岂不是直接和皇上撕破脸?”
“娘娘,若到了最后,为了四皇子……”
“若真的走到那一步,本宫自然会以宣儿为重。”皇甫钰眼里闪过一丝暗色,“只是,嬷嬷你知道的,他毕竟是本宫爱了一生的男人,若非迫不得已,本宫不会舍弃了和他的夫妻情分。”
三天后,白伟琪宣布在月国施行变革。圣旨一出,天下哗然。
朝中那些出身寒门、地位低下的大臣,如今全都对白逸羽另眼相看,一时间,白逸羽在朝中的支持率大大上升。同时,那些世袭的贵族却纷纷将白逸羽当作了眼中钉。
白逸羽好像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一样,带着一些刚入朝不久的臣工一同起草新的科举制度,频频向白伟琪进谏。
白沧昊也时常到七皇子府,参与讨论,兄弟二人愈亲厚起来。
皇后一党似乎已经知道无法再阻碍此事,并没有什么动作。白明宣除了在私下里热嘲冷讽之外,也没有作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这一天,白逸羽在兵部议事,白苍昊也在。白苍昊回府途中被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