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奶奶同我说过,落在额间的吻,代表此生挚爱。
——《我与风清上仙那些不为人知的事》
“我……我真的没有流口水,誓!”
月白石举起三根手指,望着他满眼诚挚的直对九重天。
风清上仙真想一掌把她掐死,一了百了。
“哎呀……你别生气了,生起气来就不好看了。”
月白石嘟着嘴,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摇晃,星星眼一眨一眨的。
男人的心,还真是海底的针。
猜不清摸不透哄不好的,阴晴不定,变幻无常,真难伺候。
可他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啊?明明她都把他夸到这个份上了。
人间都说麻烦的女人,明明是男人更麻烦,还是……其实它还是男的,明显它更男人嘛!
月白石的臆想非非被男人清寒的嗤讽打断了,“好看?”
她可算彻底把他惹恼了。
非得一直提醒他,她只是看中这张皮囊,而对他的感情轻薄到可有可无,甚至可笑吗?
月白石一愣,眨了眨眼睛,“生气也好看。”
风清上仙紧绷着神情,怒气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他可能会控制不住一气之下把她摁在天河里淹死这个没良心的。
月白石好生苦恼,仰面望天,生气的男人该怎么哄?
“如果让你选择,他和本尊,你怎么选?”
半晌,理智战胜情感的上仙,拿出最后的耐心,鹰隼般犀利的目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生怕错过这张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再不济……她对他这朵花、这只蝶、这棵树,与对别的还是不同的吧?
他,还是不同的对吧。
“你和刚才那个男子怎么选择?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吗……”
不料,神经粗大的某石块,一听这话,随即无所谓的咧嘴笑了。
问的这叫什么问题吗?她根本就不认识人家,没有一点感情基础怎么选啊,就算选了有什么意义,人家也不会选她,他这样问,明显就是想让她选他吗,不真诚,太不真……
然后某石块含笑的眼脸……就怔在了男人透着涔涔寒意的冷冽眸光逼视下。
隐隐的,她似乎能看见男人身后冒着森森的冷气,比南方的冰川还要冻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比。
“选你。”
石头敛回了吊儿郎当的笑,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面无波澜,眼神看上去真切的很。
她忘了,这人开不起玩笑,是个小气鬼。
男人薄唇掀起意思讥诮的弧度,显然是不相信,“为什么?”
“因为……”
“下去,我不想听。”
正准备好好回答问题的时候,男人忽然不耐烦的撇开目光,忍耐的语道里含着隐隐的暴戾,听的人脊背无端一颤。
“……”月白石嘴角抽了抽,您这么傲娇天帝知道吗?
“让你下去,没听见?”
久久,见身上的人没动静,男人不期然转过脸来,目光凛冽,俊逸的面上尽是冰霜。
“不!”
月白石眉头一颦,甚是不愿意,细嫩白皙的双臂牢牢的环着他的脖颈,“人家还没抱够呢。”
凶什么凶,刚才还柔情蜜意的,转脸像变了个人似的。
男人果然都是一个色胚子,自己爽够了,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不对……他没爽提起裤子就要走,难道是刚才没满足,想去找别的小妖精满足?
想都别想!
月白石想着,心里‘噌’的燃起一簇火苗,缠他缠得更紧了。
男人出奇的也不反抗,只是沉静的坐在那里,任她抱着。
当月白石以为他不生气的时候,男人又开了嗓,口吻清幽料峭,“怎么?对本君的相貌和手活上瘾了?不妨现在就满足你,还有更厉害的呢。”
说罢他微微挺了一下身子,面上泠寒未减半分。
“……”
月白石从他的言辞和动作中,感受到浓烈的羞辱的意味,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她心里一酸,甚至比以前拿她摩擦那里更令人难受。
她没有那个意思,他为什么偏偏要误解,是不是对她不满意故意找茬,她就知道,凡是一旦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小女人心口的酸涌上鼻尖,眼眶微湿,双臂渐渐松开了他,那张钟灵毓秀的小脸在斑驳的月光下,闪烁着几分说不尽的怜楚。
“你到底怎么了嘛?”
三分怨七分哀求,听着煞是疼人。
男人清敛的余光映入她眼眶里隐隐有泪花晃动,不觉眉头微皱,温热大掌抚上她的小脸,“小白,我……”
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竟拿来亵玩。
我做不到这么高尚,我无法忍受这般的玩弄和轻薄。
他深深的阖上了眼,这样说一定会吓着她吧,把自己遏制不住的贪婪欲望都赤裸裸的展现在她面前,会厌恶的吧?
她还小,不懂什么世间情爱,没关系,他会慢慢教她,教她的世界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行了,你别说了,你不就是认为我不能满足你的兽欲吗?你去找一个愿意的吧,我不伺候了。”
月白石说这话的时候,还挺平静的。
一枪悲怆都掩饰在了风平浪静之下。
他张口欲言的,显然是男子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女子的模样,和人间的负心汉、薄情郎如出一辙。
可这一番风平浪静的言语,却在男人心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风清上仙的脸色,一瞬间黑的比夜色更浓,寒彻的话语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小白,你说什么?”
月白石忍着一肚子委屈,看着他那般冷酷无情的模样,毫无留恋,转身就要走,“去找你的小黑、小花、小紫吧,她们都巴不得爬上你的榻,不用在我这受罪了。”
“站住!”
身后,男人阴骇至极的嗓音如千斤顶般雷霆万钧而来,声音响彻行云,连头顶沉睡的大椿树叶都颤了颤。
月白石被这磅礴的气势吓住了,懵在了原地,脊背一个战栗。
“你再说一遍。”
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其中隐藏的怒气不必恶鬼啮骨来的少。
月白石心里那是又怕又憋屈又气,可她仍勇敢的攥起手,转身骂他,岂料一转身就撞入了他的胸膛,导致她整个人的气势都落了下风。
“你凶什么凶,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现在玩的不顺手,就随手想丢掉,难道还要把错归咎在我身上吗?”
“……玩?”
她想骂完就跑,可还未来及逃离,下巴便被男人一掌钳制住了,压迫的目光凌厉如刀。
果然,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这种离弃的话也是信手捏来。
真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他连一朵花、一只蝶、一棵树都不如,对那些起码有一点点的珍惜吧。
或许,只是觉得陪她玩一夜挺新奇,天亮之后谁还认识谁。
就像昨天,他到她面前,她那么怕,生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以后没办法像别的男人施展魅力?没办法让别人陪她玩?
男人越想着,呼吸愈加沉重,面庞愈狰狞,手上的力道不觉也大到恐怖。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强迫她,一厢情愿的霸占,一见钟情的沦落,她可没有义务给他任何回应,她也不打算,玩过之后随手丢掉都嫌脏。
一直以来,潜藏在男人心底最大的忌讳和恐惧,被狠狠的撕裂开来,血淋淋的真想逼迫着他正视,可他正式的眼睛疼,心脏像快要裂开一样,他不想正式下去了。
她不愿意,那他就拉着她一起沉沦,哪怕是地狱。
“你干嘛?我下巴要被你捏掉了,啊……唔……”
月白石疼的尖叫出声,男人丝毫没有松懈,一双由黑红的眼睛,像极了狼王怒的征兆。
他覆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小女人心下怦怦直跳,男人几乎是带着恨意吻咬了下来。
“救……”
救命啊,有狼要啃石头了。
男人将她柔若无骨的玲珑身姿,完全拢在了庞大的身形之下,任意欺压啃噬,任她如何激烈反抗,都挣脱不了这般如狼似虎、熊熊燃烧的攻势,男人的气势,仿佛真的能一口把她吃了似的。
“我不管你如何看待我,不管你爱不爱我,从今往后,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你的心里、眼里、全世界,只能有我一个人。”
“你想逃离我,除非做梦,逃到地狱我也把你捞上来。”
“必须把你所有的爱都给我,涓滴不遗的全部给我。”
“记住了没!”
他步步紧逼,她沉默不语,他便愈加狠,力道之大,吻的她脊背战栗,几近承受不住,像一株柔弱的小草哪里能经得住狂风暴雨的蹂躏。
“……”
月白石特别想骂人,她不说话只是因为被吻晕了,妈的连口气都喘不过来,哪还来的空子说话。
你让老子认怂,也得给口气吧,马上直接躺尸你就舒服了。
“还不说话?”
一腔浓烈不可自制的情感,以最强势也最脆弱的形式传达了出来,却丝毫得不到回应。
男人濒临愤怒和绝望,一双如铁的臂膀死死的锁着她的腰身,将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勒的紧窒无比,紧的好像要钳进她的身体一般。
月白石被勒疼,眼泪一骨碌就顺着双颊滑落了下来,女子一滴清泪入口,溢出唇中,化作浓浓的委屈。
男人在激烈到不可自拔的情感中,不期然尝到了那咸淡的滋味,失了神的心智猛地拉回了一大截,他微微松开了怀里泣不成声的小女人,满眼的惊惶。
他在干什么?
糟了,又失控了。
这回她一定恨死他了,本来就不喜欢,怕是更加厌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