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干呕的声音回荡在通道上，念桐索性拉起苏暖的胳膊扛在肩上继续向前走，入口处传出几声枪响，念桐不由加快脚步，这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有咸湿的味道涌入鼻腔，苏暖稍微清醒了一点，没那么恶心，没再靠着念桐，自己努力往前面走，海岸口应该要到了

正想着，苏暖一脚踩到冰凉的水里，念桐扒开出口茂密的杂草朝外看了看，然后转身拉住苏暖：“你先出去。”

念桐说完蹲在地上，示意苏暖踩着她的背爬出去，苏暖没有过多犹豫踩上去，出口大概有一米高，且只容一个人通过。

如果没有怀孕，这对苏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现在，苏暖由于要顾忌肚子，所以行动很受限制。

好不容易等苏暖出去了，念桐才跟着出来，然后找了一块大石头堵上出口。做完这一切，念桐气息有些喘，苏暖更是累得坐在海岸边。

“做得很不错，比我想象的要来得早。”

“啪啪啪。”

男人欣赏的夸奖以及掌声吸引了苏暖的目光，循声看过去，不远处的海里正停泊着一艘大船，船头站着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老人看上去有六七十的样子，虽然精瘦，但精气神很足。

看见老人，念桐的身体明显一僵，然后颓然的跪在水里。

船上放下一个救生艇，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过来，不仅拿走念桐身上所有的武器，还搜了苏暖的身，然后绑住她们的手带上救生艇。

一到船上，念桐就被踹倒在甲板上，老人背着手走过来，衣服很宽松，夜风把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老人走到念桐面前，然后一脚踩在她的胸口：“小瑟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要背叛我？”

老人的声音并不大，看上去也算得上慈眉善目，可从念桐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他脚下的力道有多大。

“……”

念桐没有回答，老人的脚尖狠狠地碾了一下，苏暖看见念桐的脸都痛得扭曲起来。

“是莫景瑟逼她的！”

苏暖出声道，虽然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保持沉默躲在一边，可是面对这样一副场景，她实在没办法保持沉默。

没有人原本就应该为谁而牺牲，念桐刚刚保护了苏暖，苏暖记她一份情，现在，算苏暖还她的。

“你说什么？”

老人抬腿，拿了一个白色的手绢擦了擦自己的鞋子扔到念桐脸上，然后走到苏暖面前。

刚刚逃跑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被海风一吹，苏暖打了个寒颤，老人笑着伸手拍拍苏暖的脸：“怕什么，我听说你很有胆子，才把小瑟迷得神魂颠倒。”

他的手干瘦到几乎只剩一张皮，明明是温热的，接触到苏暖的皮肤却让苏暖感觉到一阵恶寒，苏暖不由偏头避开他的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怕，是冷的。”

苏暖强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回答道，老人的眼底出现几分兴趣，苏暖笑得更加灿烂，这个人想看她倔强不屈的样子，她就给他看。

“你就是苏暖？”

“是我。”苏暖不卑不亢的回答，被捆在背后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你觉得小瑟为什么喜欢你？为了你还撺掇别人背叛我。”

老人抬起苏暖的下巴问，语气带着迷惑，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等待苏暖的回答。

苏暖大脑飞快的运转，不知怎么回答才更好，老人突然伸手戳了戳苏暖的肚子：“难道是因为这个孽种？”

老人只是用手指戳了一下，苏暖却有种他要用刀划开自己的肚皮，挖出里面活生生的孩子的错觉。

巨大的恐惧将苏暖淹没，苏暖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你怕了。”

“你说什么？”

“莫景瑟成功取代了你的位置，所以你才会被逼得亲自出面。抓到我只是为了做你的保命符，你根本不敢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