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尝不知道他的不易何尝不知道他从小到大经受了多少磨难可是她要如何才能不负他她是她姑姑啊。
可是看着任赛雪苍白的脸,易汀烟说不出拒绝的话。
半晌,她艰难地说了一个字:“好。”
任赛雪露出了欣慰的笑,忽然晕了过去。
易汀烟吓了一跳,立即叫人。
商寄云听到消息立即就来了。
不知道任赛雪晕倒是因为什么,易汀烟干脆让人把她扶到了自己床上。
两个女人都与商寄云的关系匪浅,其中一个忽然在另一个面前晕倒了,再想起从前段家二小姐的骄纵,众人免不了会有一番遐想。
易汀烟绷着脸,根本不在意,只是关心任赛雪的身体。
见到商寄云赶来的时候,她却忍不住开口解释说:“我与任、任姐姐好好地说着话,她忽然就晕倒了。”
那模样好像生怕他怀疑她做了什么似的。
商寄云虽然行动如常,可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他看向她,那俊美清贵的脸上神情倏地柔和了下来,即便幅度不大,也足以让她的心安定下来了。
他说:“我知道。没事的。等大夫看一看。”
看到任赛雪晕倒在自己面前,易汀烟吓得不轻,一直在强作镇定,如今看到他的笑,那颗心才落了下来。
大夫来了之后替任赛雪看了看说:“任小姐的身体一直这样,忽然晕倒只是因为情绪忽然波动得厉害,静养一下就没事了,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易汀烟听完松了一口气,却没有细究任赛雪忽然情绪激动是为了什么。
看着大夫开了药,煎了药让任赛雪服下后,他们才离开了房间。
易汀烟与商寄云是一起出来的。与他一起站在房间外,易汀烟忽然想起了昨夜的氤氲以及任赛雪之前说过的话。没想到商寄云亲过她。
想着想着,她的手鬼使神差地抚上了自己的唇。
这时,商寄云忽然问道:“你的住处都被占了,准备去哪里”
易汀烟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收回了手。
可是那一幕已经完全落入了商寄云眼里。一个女子当着男子的面抚上自己唇,目光又是无措又是惊慌,摆明了就是想要被人亲吻。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暗了暗。
“商家那么大还没有一个地方给我住再不行我还能去跟我姐姐住。”易汀烟努力忽略自己的心虚说道。
商寄云幽暗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唇上,淡粉色的唇轻启,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不如去我那里住。”
易汀烟顿时脸涨得通红,皱着眉提高了声音问:“你说什么”这语气仿佛是在责备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商寄云收回了目光,勾了勾唇,清贵极了:“没什么。”
易汀烟被他这副坦然的样子气得不行,又不好揪着不放,只能作罢,吃了这个亏。
商家那么大,当然不止这几个院子,很快就有弟子来带着她去了别处。
任赛雪醒来后,大夫让她在房里静养,不宜出去吹风,易汀烟便经常去看她。
“明明是我来陪你的,自己却病倒了倒是叫你天天来看我,陪我闷在屋子里。”那次之后,任赛雪再也没有提起过商寄云的姑姑,也没有在流露出自己对商寄云的感情。
她不再提起最好。易汀烟松了口气。“我陪你跟你陪我有什么区别好好养身子才是。”
任赛雪笑了笑,语气里极为平和地说:“我这身子啊就这样了。”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消极,仿佛只是这样坦然地接受了。
一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一日去看完任赛雪回到住处的时候,易汀烟遇到了段清茵。
易汀烟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离了段家,段清茵不再整日足不出户地在院子里练刀了。离了段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易汀烟问道。在商家已经住了大半个月,她的参圣手根本不需要去解,实在没必要再住在商家。每在商家住一日,看着段清茵进进出出,易汀烟的心中就多担心一分,好像每这样多过一日,离段家好日子到头也近一日。
段清茵看着她气色不错,整日往任赛雪那里跑,自然知道她身体没什么大碍。
“随你。”她只说了两个字。
易汀烟觉得好像自从那天晚上商寄云受伤回来之后,段清茵对她的态度又像以前一样了,一样的疏离。她不知道这其中生了什么。
明知道段清茵是什么性格,易汀烟不会任由这样的疏离展下去,让她这一世以来的努力全都付诸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