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汀烟心中刚生出的不舍因为他耍赖的样子消散一空。她红着脸甩开了他的手,上了马车放下了帘子。
虽然他牵她的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样当着许多人的面还是第一次,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让她更加紧张,心跳得飞快,又是紧张又是悸动。
直到马车行驶起来,她的手上仿佛依然有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相比来时,回去的一路走得很是太平。他们十分顺利地就到了向阳城。
回到段家后,段清茵一言不直接背着大刀回了院子,易汀烟则梳洗了一番去见了段昭明。
“烟儿,你如今觉得如何”段昭明问。
没有必要骗他,易汀烟答道:“商寄云帮我解了,只是原来的内力没有了。”
段昭明探了探,果然是这样。他安慰道:“没事,没事。内力没了可以再练,实在不行还有传功。烟儿没事就好。”他心中却是暗恨。
易汀烟点了点头。
“烟儿,这次你受苦了,回去歇着吧。你祖母和母亲想你想得紧,去看看他们。”
听到段昭明这痛惜的语气,好像她这次去商家是受了商寄云许多折磨一样,易汀烟想解释,却又觉得大约解释他会更生气,便作罢了。
她有些心虚。
“好的,爹。”
待易汀烟离开后,段昭明眼中露出寒光。他听了回来弟子的禀报,心中警铃大作,不知道商寄云要做什么,如今知道女儿没事,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打定主意不再让她去商家了。
易汀烟离开以后没有去休息,而是去找了段清泓。对于他忽然定亲的事情,她心里是很好奇的。
段清泓见到她自然是十分高兴,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原来,其实段清泓一直就有一门娃娃亲,对方是清源派掌门的千金。清源派掌门与段昭明是至交,当初两个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定下了这门亲事,如今顶多算是公诸于众罢了。
本就有娃娃亲,那这定亲便说不上是正经的定亲了。
易汀烟琢磨着段昭明此举的深意,想来想去,结合他方才的意思,像是仅仅是想借此把她从商家的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罢了。
段昭明身为世家家主,会有这样的错觉必然不是空穴来风胡思乱想,他与商寄云之间必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样想来商寄云亲自来接她去商家这一举动也不是简单的只是想把她接过去,或者是与段清茵密谋什么,其中更深的含义只有他与段昭明自己知道。
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涌动。
不过无论如何,易汀烟都有种感觉,商寄云不会伤害她。就如他跟她说的一样。
意识到自己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易汀烟心中有些慌乱,却也能品出一丝甜意和满足。
武林中人虽然不拘小节,但是大门大派或是江湖世家都是极讲礼数的,成亲依旧是要过六礼的。因为是定亲,段家与清源派之走了纳彩、问名两步。
至于之后的纳吉,两家的意思都是可以稍微晚一些,待年底再细细商讨。
像段家和清源派这样的世家和门派,纳彩问名就相当于昭告天下了。
虽然没见过清源派掌门的千金,可是从段夫人和段老夫人口中听说是不错的,易汀烟由衷替段清泓高兴,心中对未来的嫂子也是很有好感的。
在段清泓定亲后,段家又迎来了一件热闹的事,段家二小姐段清烟及笄了。
已经过了三辈子,自认为早就不是少女的易汀烟对及笄并不是很热衷。听见段昭明与段老夫人和段夫人说要大操大办,易汀烟立即阻止了他们。
其实及笄礼于江湖女子来说,可重要可不重要。许多门派的女弟子并没有及笄礼这一说,只有段清烟这样的世家小姐可以办一办。
当初段清茵的及笄礼自然是没人替她操办的。
“爹,我就想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要是惊动了太多人,可就没意思了。”易汀烟说道。
段昭明原本是不太愿意的,可是段夫人劝道:“昭明,前些日子商寄云刚闹出了那么大动静,外面的传闻已是铺天盖地,对烟儿极不好,如今应该消停消停才是。”
这话有些道理,段昭明听了进去,又想到了其他,便答应了。他宠爱地摸了摸易汀烟的头说:“那好,就听烟儿的。不过放心,爹一定给你准备份大礼。”
易汀烟笑着说:“谢谢爹。”
即便说不大操大办惊动江湖中的朋友,段家依旧为了段清烟及笄这日准备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