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军将、僚佐都齐聚军府后院,看符元契炼白金。
其中韩愈神态尤其复杂,因高岳先前警告过他不得攻讦符炼师,只要对方可炼化出白金,便是尽到生养他人的功用,绝不在你喊打喊杀的范畴内。
成队的军士将一筐筐“礁砂”还有铅块给抬入进来,这些礁砂都是从福建银坑里挖掘出来的,可为什么福建自己不炼呢?原因很简单,郑絪在卸任前搞到了胡商的开山爆破术(先在这种技术也被杜佑了解)还有个铁筒火油术(可以喷火烧船的铁筒),但郑絪没搞到炼化白金的方法,所以现在于福建观察使任上的郑叔则,掘出许多含银的砂土,可却炼不出来,急得他只能将其装在船只上,从泉州港出,送到高岳这里来。
符元契提前告诉军士,将这些砂土给淘洗干净,只留下大块的“礁”和细碎的“砂”就可以。
筑起的炼化炉,底部铺上碎瓷,符元契说正好可以送入两石重的礁砂、铅块,再用两石重的木炭堆在礁砂的四面,全在炉中。
牙兵院的望楼上,女眷们叽叽喳喳,又看到炉子后砌好了一堵墙,墙后设有风箱,四名身强力壮的武毅军士兵负责拉风箱,墙壁恰好把风箱、人与马上灼热的炉火隔离开来。
风箱抽动,炉火熊熊,木炭爆裂声声不绝,高岳和他人看得是目不转睛。
待到炉火渐渐烧尽后,符元契指挥军士用铁钩,从里面钩出一个个“团块”来。
“卫公,银在火中,先和铅块相融,这样便祛除了杂质,而这些团块便叫做银铅驼。”
高岳点点头,说银铅驼的意思便是这团块里只有银、铅,便没有其他的物质搀杂。
“是也是也。”符元契赶紧回答说。
那下步,便只要再把银铅驼里的银和铅分离开来,让银是银,铅是铅便好。
这便是分金炉的“职责”了,此炉也有风箱鼓动,腹内铺有柳炭、草灰,符元契称其为“灰池”,有了这个灰池,就可以“沉铅结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