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侯擦去眼角的泪。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既为邹氏三姐弟的失踪而痛苦,又觉着他大概是被骗了。
可他还是期盼着他们都没死,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继续和他同甘共苦。
他难过地弯下腰去,使劲抵着胃。
胃疼得受不了,连带着脑门一抽一抽地疼。
有人敲响房门,低声说道:“侯爷,贵妃娘娘有令,即日起,住在宫中的所有外臣立即搬出皇宫。”
“知道了,我这就走。”
他苦笑,晏有道死了,阖宫的妃嫔尽是新寡,且年少美貌的多,他再留下来当然不妥。
他留恋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大概,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那姐妹俩了吧。
他去收拾行李,意外现行李早就收拾妥当,稳稳妥妥地放在一口大箱子里。
然而贵重的金玉银票等物却是寥寥无几,多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他愣了片刻,再次苦笑。
就算是她们拿走了,那就拿走吧。
他这条命,是邹蕙娘捡回来的,是她一路引导护持,他才能走到现在。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能用这些钱财换回今日的身份地位,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气运。
又有人敲响房门,他以为是宫人催促,不由沉了脸,冷喝:“我收拾好就走,娘娘那里我自会交待。”
却听温婉女声轻轻响起:“侯爷,是我。”
门开处,锦绣馆主慕二娘子带着那条老狗,安静地站在夕阳余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