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景崧说道,“含翁说的,也有道理——”
阮知方、张庭桂立即竖起了耳朵。
“这样吧,”唐景崧淡淡的说道,“杨义凌迟、胡威斩决,这个不变;瑞国公——嗯,含翁、登翁都说了,‘枭獍之尤’!既如此,何能轻轻放过?赐死吧!至于应和公、太平公——算了,就照含翁的意思办吧!不过,加上一条,‘闭门读书’!”
“闭门读书”——就是软禁了。
唐景崧不肯放过瑞国公,阮知方也是能够理解的:
瑞国公即便废为庶人,亦是新君的潜在的最有力的竞争者,这一点,考诸黎文魁之乱,亦是“殷鉴不远”——王太孙已经被废为庶人了,黎文魁照旧拿他做号召,唐景崧坚持“赐死”,是“斩草除根”的意思。
同时,也要给“亲富”一派一个严重的警告。
不过,能够保住应和公、太平公的性命,而且,他们的爵位,虽然降了两级,毕竟也算保住了,对此,阮知方已经很满意了,不能要求更多了。
于是,心里虽为瑞国公感叹,脸上却神色不露,口中则连声说道,“是!是!”
说着,看了张庭桂一眼,张庭桂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啊?……哦,是,是!”
不过,还是有点儿不甘心,“那个胡威,罪大恶极,是不是……也该凌迟处死?”
唐景崧微微一笑,“到底还是得有一点儿区别——还是斩决吧!”
“呃……是……”
唐景崧看了看郑国魁,郑国魁微微颔,意思是我木有更多的补充了。
唐景崧转过头来,“好了,这件案子,大致就这么定了——”
顿一顿,“关于新君的人选,二位有什么高见?”
新君的人选,只有两个,一个是养在正蒙堂的阮福膺祺,一个是养在养善堂的阮福膺祜,都在襁褓之中,不论选谁,实在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张庭桂既为辅,自然先言,“正蒙堂、养善堂……应该挑身子骨儿较好的那一个吧?”
这是“正论”,唐、郑、阮都点头。
“还有,”阮知方沉吟了一下,说道,“新君的本生父,必须是一个温良恭俭、谦虚退让之士……”
“对!对!”张庭桂大点其头,“这是防患于未然——新君的本生父如果是个不懂事儿的,将来,说不定就会干政!”
这也是“正论”,不过,只好聊具意思,暂时不宜深谈,因为,天朝那边儿,有一位“本夫”,正在“干政”呢。
总不敢说那位“本夫”竟然是个“不懂事儿的”吧?
唐景崧、郑国魁点了点头,以示赞同之后,唐景崧换了话头:
“这一次,大行国王一旦弃臣下人民,一个内侍,居然就可以隔绝内外,几乎酿成颠覆之祸,教训很深!这个,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某些制度,必须有所更替了!”
嗯?
阮知方、张庭桂不由再次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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