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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彦瑾趴在铺满狐裘的塌上翻书,这会儿,他旁边有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在炉端烧梨,梨烤好了后,小丫头更是轻手轻脚地将梨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送到张彦瑾嘴边。

张彦瑾幸福地吃下一片,这样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尤其让他穿越成一个国公府的纨绔公子,这日子过得,简直神仙都不换。

原本他还有些没能接受穿越的现实,现在,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埋怨的了。

当然,若是屁股不隐约作疼就更好了。

说来,张彦瑾也是有些倒霉的,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刚好在被伯父杖打。打的那个狠啊,原身熬不住,便宜了正穿越过来的他,不过这杖刑可没结束,他也生受了二十杖。

想到当时的痛苦,养了好几天的张彦瑾还是觉得屁股又火辣辣得疼起来了,他脸色又青又白,他前世二十八年来可从来没这么被人打过。

偏偏,这头一回被打,还真的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成了宁国公张仲谦的侄子,大魏京都里有名的纨绔公子张彦瑾。

张彦瑾之前制造的黑锅,他是背定了。

说来这张彦瑾也忒不是东西了,作为开国八国公宁国公张仲谦的侄子,已经是京都顶尖的衙内,以他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

更别说他有一张京都贵公子们都羡慕嫉妒恨的的面庞,只要不说话暴露智商,他英俊的相貌和挺拔的身姿绝对能迷倒京城一大半的深闺少女。

而就算他暴露智商了,府内府外,也依然有不少少女对他青眼有加,可惜,这家伙别人看不上,偏看上了一个出身普通单身家清白的小娘子。其实看上这个出身普通的小娘子也没事,张彦瑾还可以歌颂一下这小子是因为爱情,但是这小子一言不合就将这个小娘子强抢回了府。

这一抢可不就捅了马蜂窝了。

张彦瑾当街拖着小娘子回府的事被御史台的周肃瞧个正着,御史在本朝本就有风闻奏事的权利,这都证据确凿了,周肃哪里还不参上一本,这可是能妥妥打响他不惧权贵的好名声。

于是,张彦瑾惨了,还连带着他伯父宁国公也吃了挂落,原本朝中准备北征,八大国公里,朝中都盯着这主帅的差事呢,这不,因为此事被无端放大,宁国公治家不严,纵子行凶,被彻底排挤出此次差事之外。

圣上降下圣旨责打张彦瑾五十杖,张彦瑾这二愣子竟然还想拒旨,好在宁国公张仲谦反应快,立刻按住了张彦瑾,亲自重打起了这个侄子。

张彦瑾心里吐槽了一下这个二愣子几回,突然……他这时候翻到前朝史书记载后,他立刻吐了嘴里的梨。

但依然有一些进入了喉咙里,呛得他直咳嗽。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慌忙过来轻拍张彦瑾,张彦瑾好一会儿缓过来。

他翻书的速度猛然加快,最后脸色便白了。

这里的前朝是大隋不错,但是和历史不一样,隋朝皇帝是姓赵的。隋朝也比原来的江山延长了二十年,二十年后,大隋依然破灭进入乱世,只是之后再也不是李唐,而是姬魏。

之所以变化,是历史在大秦后转了个弯,大秦到了二十一世而亡,然后三国出现再到大隋统一。

张彦瑾在穿越前,看过一本编造的史书,是一个扑街写手以纪传体的方式写出了一部新的史书打脸,通篇文言文,虽然历史仿唐,但是文言文水准被Q大汉语老教授评价非常高,这本史书叫做《魏史》,当时引起微博轰动,无数人抱大腿喊爸爸。

对于这个《魏史》,张彦瑾也一时兴趣看了一些,但没看完。

他就说他对大魏盛元年间觉得莫名熟悉,他根本就是穿越到这部《魏史》里了。

“绿绮,我抢的那小娘子叫什么来着?现在在哪里?”

绿绮一听,顿时小心翼翼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张彦瑾。

“二郎,听瑞福说,那小娘子叫姓李,叫容娘。”瑞福就是张彦瑾的仆人,帮张彦瑾跑上跑下的,原本还有几个,但是因为和张彦瑾胡闹,这次全部被到庄子去了,二郎身边就只剩下一个瑞福这个老实的。

张彦瑾就是因为想到那小娘子叫李容娘才惊骇的,再问绿绮也是想确定一番。

如今证实,张彦瑾耳朵犹如瞬间耳鸣,什么也听不到,他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魏史一位在历史之中毁誉参半的女帝。也是魏朝唯一一位独揽大权,号令天下的女帝!

这位女帝有汉武之志,也有商纣之暴。在她当政期间,大魏府兵打到了地中海,让大魏的京都如同后世繁华的中心纽约一样。

“人呢?”张彦瑾顿时急了,如果这小娘子就是历史那位女皇帝,他可真要哭了,这位,不仅将她前夫满门车裂,还是将她自己的亲生兄弟都五马分尸的存在,后来……杀了自己的儿子就别提了。

绿绮被吓了一跳,二郎怎么看来不像生气,反而有些焦急。

“还在下院关着……”

张彦瑾立刻站起来:“快带路!”希望只是同名同姓!

但是他心中很不妙,魏史记载,这位女帝原本就是襄州人,于盛元十年冬进京投奔亲戚。

绿绮被张彦瑾这么一说,顿时不敢多言,然后就带着张彦瑾出去,院子里守着的瑞福也被这急匆匆的二郎吓了一跳,但也只能跟上去。

一路上,张彦瑾无视仆妇小厮们异样的目光,他很快来到了下院边。

下院屋舍不少,张彦瑾被带到最陈旧的一间房间外,这门外还守着两个年轻力壮的仆人。

“嗯,开门吧。”

“是,二郎。”

“嘎吱~”一声随着房门的打开,张彦瑾一瞬间就闻到了一股陈旧的腐朽气味。

再往里看,除了透过破旧木板的射入的微弱的灯光外,不见丝毫外光。

所以,房间之中,依旧是看起来十分昏暗。

而在柴房靠左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少女。她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张彦瑾心中一叹。

李容娘感觉门外的人久不进来,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是……强抢自己的张彦瑾?

她紧握着双手,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她让自己看着门外的眼光显得十分的恐惧,甚至身体都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看到张彦瑾进屋,李容娘身体又不停往后挪,并呜咽喊道:“你......别……别过来!”她的声音在经过几日的没有进食削弱了许多,但依然能让人感觉她心里的那股绝望。

张彦瑾这时候听外头的小厮说,自从张彦瑾挨了打后,这些下人就自作主张地让她这几日只给些粥水勉强让她饿不死。

想到了这里,张彦瑾有股子长叹的冲动,这若是那位女帝,这仇还真结大了。

张彦瑾立刻站住了脚,他摆了摆手,随后试探地说道:“好……好……姑娘,我不进去,这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这就通知你爹娘来领你。”

说着,他还笑了一下,希望能让这少女放松下来。

殊不知,他的笑,在所有人看来,要比恶魔的狰狞来得更加可怕。因为,当初张彦瑾在欺负人的时候,脸上便是始终带着这样的笑容。

李容娘心中一紧,“奴……家容娘。你......真的会把我放走吗?”

她颤巍巍的回答,语气之中充满了恐惧。这几天,她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是外头的小厮窃窃私语可都让他听清楚了,这个纨绔因为她的事被皇上打了,虽然表面上看似是皇上替民做主处置了张彦瑾,但她清楚,她的危机不但没有消泯,反而更加危险。

之前不过是一个纨绔看上了她,她总能想法子脱身,可是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纨绔权贵是什么性子,李容娘最清楚不过了,他们要面子,而且会面对弱小睚眦必报。

李容娘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希望她的柔弱无害,可以让他们生出一点怜悯,从而放过她。

她也知道这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是……她心里颇为自嘲,她是一个什么身份,如今被关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确实如此。”晋王点点头赞许道。

张彦瑾看了晋王一眼,忽然退后一步,拱手道:“这马镫和马鞍配上全军,至少会为我们的大魏骑兵增加两倍到三倍的战力!”

晋王沉思起来,想了一会儿也有些动容,他说道:“你说得对,若是全军的战马都有马蹬和马鞍,那我军定然能一举破敌!”

“王爷,此番朝廷北征,不正能用得上马蹬和马鞍吗?”张彦瑾心思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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