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这一见曹军有若潮水般狂飙而来,孙轻显然是慌了神,根本不敢迎战,但见其一骨碌翻身上了马背,扯着嗓子惊呼了一声,调转马,便即狼狈万状地沿着山道往北面狂逃了去,他这么一逃不打紧,五千
余幽州军将士们也全都乱了分寸,自无人敢留下来等死,呼啦啦地全都跟着拔腿狂奔,那等丢盔卸甲的样子,要说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孙轻小儿休走,留下头来!”
眼瞅着幽州军未战便已溃不成军,史奂又岂肯善罢甘休了去,纵马如飞地便率部在后死追不放。
“鸣金,快鸣金!”
孙峭显然不似史奂那般乐观,这一见幽州军连抵抗都不曾便大败而逃,孙峭立马便意识到情况恐怕不妙,自不敢稍有迁延,紧着便狂吼了一嗓子。
“铛、铛铛……”
孙峭的将令一下,自有数名手持铜锣的士兵紧着应诺之余,狂乱地便是好一通的猛敲,锣声当即便暴响成了一片。
“放箭!”孙峭的反应虽已是很快了的,可惜到了底儿也没能挽救史奂所部中埋伏之下场,就在锣声暴响之际,史奂所部虽不明所以,可还是放缓了追击的脚步,奈何先前冲得过快,此际已然落入了幽州军的伏击圈中,再想回头,已难有可能——随着道旁的林子中一声大吼响起中,弓弦声顿时便暴响成了一片,密集如蝗般的箭矢毫不客气地便从林中激射而出,当即便激起了一阵惨嚎之声,大批的曹军步卒生生被这
一通乱箭射成了滚地葫芦。
“该死,有埋伏,撤,快撤!”
尽管是骤然遇袭,可仗着枪法的高绝,运枪如轮之下,史奂倒是不曾受伤,只是见得手下将士死伤惨重,心顿时便慌了,哪敢再在这等险地多呆,一拧马,便要赶紧逃回关城去。
“孙轻在此,蟊贼,哪里逃!”
史奂这才刚拧转马,这都还没来得及打马加速呢,就见道旁的林子中一骑已是快马杀到,赫然又是一个孙轻。
“你……”史奂先前才刚将孙轻追得个狼奔豕突不已,哪料到林子中居然又冲出了个孙轻来,正自惊疑不定间,孙轻已然仗着马快,有若闪电般冲到了近前,手中的斩马大刀只一挥,一道刀光闪过,措不及防的史奂
当即便被劈断了脖颈,其斗大的头颅在空中翻滚了几下之后,这才弹跳着落了地,无头的尸身鲜血狂喷不已。
“史奂已死,降者不杀!史奂已死,降者不杀!”
一刀劈杀了史奂之后,孙轻并未就此收手,一边挥刀狂劈着乱兵,一边扯着嗓子便高呼了起来,很快,随其从两旁林子中冲出的大批幽州军将士也都跟着狂呼了起来。正所谓将是兵的胆,在主将战死的情况下,曹军将士们根本没多少抵抗意志,在幽州军的强攻下,很快便被杀得个七零八落,大批的士兵跪地求饶,残存的八百余步卒丢盔卸甲地掉头向回狂逃,试图躲回关城去,一见及此,幽州军将士们又岂肯罢休,呼啦啦地便衔尾狂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