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前番的官渡之战,曹军目下的境遇无疑要艰难了不老少,哪怕此番曹军能调动的总兵力其实比起官渡之战要多了两倍,可在没了水师的情况下,根本无力威胁对岸布防的幽州军,要想像上回对付袁
绍那般以奇兵来调动幽州军主力的动向也就成了奢望,如此一来,处处都需分兵把守的曹军显然就处在了极端被动之窘境。曹操生性多疑,自不是个肯将主动权交给旁人的主儿,为改变被动之局面,他一边加派了人手赶赴黎阳,以谋求尽快跟公孙明达成和议,一边则暗中部署了针对驻防白马渡口的庞德所部之军事行动,试图
以歼灭幽州军一部来激怒公孙明挥军从白马渡河,从而将幽州军主力诱往官渡这个曹军事先选定的主战场,以充分利用官渡周边的复杂地形,再度重演前番官渡之战的辉煌。元月十九日夜,经过一天一夜的精心准备之后,曹操猛然力,以许褚的虎豹骑为先锋,亲率两万大军彻夜急赶百余里,于二十日天亮前杀至白马渡口,试图以优势兵力一口吃掉庞德所部,这等算计无疑
很美,可惜等曹军起强攻之后,方才现庞德所部的白马大营中居然空无一人,幽州军去向不明。偷袭没能得手的情况下,曹操顿觉心慌,赶忙紧急派出大批哨探,去追踪幽州军的行踪,很快便有一条噩耗传来——幽州军庞德所部连夜乘船赶到了开封,趁夜动了强袭,县令张濡不战而逃,开封城已
落入了幽州军的掌控之中。开封重镇一丢,陈留郡也就没了掩护,随时可能遭幽州大军的洗劫,这等消息本就已令曹操忧心不已了的,而更令其惊疑不定的是幽州军的几支分舰队突然顺流直下,似乎有着配合徐庶所部征战青州之嫌
。幽州军一连串的调动充分利用了水师的强大投送能力,令曹操眼花缭乱之余,也自不免为之惊恐不安,除了暗下重建水师的决心之外,也就只剩下尽快与幽州方面媾和这么条路可走了,道理很简单,不是曹操没斗志,而是“朝廷”的财政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别看曹操占了四州之地,比之公孙明的三州要大了不老少,奈何中原之地饱经战火洗劫,朝廷财政单薄,曹军的军费开支大半靠着盗墓来支持,钱
财倒是还有些,可境内的粮食基本都已被曹军收刮得见了底,有钱也很难找到买粮的地儿,再这么跟幽州军僵持上数月,不用公孙明兵来打,数十万曹军怕都将不战自溃了的。陈群等人接到了曹操的再三催促之后,可就再不敢稳坐钓鱼台了,紧急由蒯越陪同着赶去城守府求见公孙明,对此,公孙明表示身体有恙,不会客,一切事宜皆由庞统、薛逸出面应对,双方于城守府大堂
举行了初次会晤,持续时间并不长,在一番云里雾里的扯淡中,双方交换了和议的条件后,匆匆告了暂停。
“主公,曹阿瞒看来是真急了,陈长文今日可是提出了个息兵之议,说是朝廷愿以大将军兼北地大都督之位授予主公,凡冀、并、幽三州军政事宜皆由主公总揽。”
会晤的时间虽是不长,可在庞统看来,收获却是不小,心情大好之下,这一见得在书房里候着的公孙明,庞统未语已然先笑了起来。“呵,曹阿瞒倒是慷慨么,拿这么些虚头巴脑的破帽子就想让某偃旗息鼓,当真是妄想,嘿,某又何须他来封,军师可再派人去明确告知陈长文,不将程昱、张武等百余将校家眷交出,某便自率大军去许都
延请了,给他三天时间,若无回应,某便当曹阿瞒是拒绝了。”按汉制,大将军可是总揽军政事宜的朝廷最高官位,比之曹操自称的丞相还要高出一级,至于北地大都督么,更相当于朝廷承认了公孙明对冀、并、幽州的实际统治,这等条件对于天下诸雄来说,无疑是无上之荣耀,面对此条款,怕是没谁能拒绝得了,独独公孙明却是个例外,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虚衔而已,屁用都没有,概因他骨子里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除了帝位之外,余下啥头衔,哪怕是王爵,对
他来说,都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