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温碧蓉磕磕巴巴说道:“可是文副局长人不在场,就这样形成决议,没有征求他本人的意见啊。”
这个女人还真有几分胆色,竟然敢在这种时候和这种场合跟我据理力争,比起很多人来算是有种的了,不禁让我对她有几分另眼相看。
我不容置疑地说:“我相信文副局长会同意的,他是老同志了,这点觉悟肯定还是有的,服从组织调派本身就是干部的义务。”
“我有不同意见,”文能这时候推开会议室的门,黑头黑脸喘着粗气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进来,在自己开会常坐的位置上坐下来说:“组织上要派我去党校学校,事先也应该跟我打个招呼,通通气,至少让我做点心理准备。我手头一大堆工作,冷不丁把我调离岗位,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这老小子反应够快的,刚说到要把他支到省委党校去学校就跑回来了,估计有人给他了信息,听到自己要挨整心急火燎跑回来救火。我看着满脸焦虑的文能,心里感觉特别可乐,你不是不来开会吗,这个时候又跑回来干什么。
我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文副局长,通知三点半开会,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这个时间才到会?这么重要的会议你都可以缺席,你对局里的工作也太不上心了吧。”
文能一下子的脸色一下子从黑到红,眼神十分吓人,他直视着我解释说:“会议迟到我先要检讨,在市委汇报工作,耽误了些时间,另外就是收到通知的时间太晚,当然,虽然有客观原因,这种错误我也不应该犯。”
文能站起身来,向在座所有人鞠了个躬,说道:“我向在座各位道歉,让大家久等了,我保证,以后这种迟到现象不会再生了。”
文能刚倒完歉,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朱副局长和西城区的局长喘着粗气前后脚走进会议室,吃惊地看到文能正在鞠躬道歉,更加慌神了,也连忙为自己的迟到开始表达歉意。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三个人,暂且不做表态。三个人都坐下后,我注意到大冬天的他们额头上甚至浮出了汗水,可见内心的惊恐程度。
他们倒不是怕我,而是对权力的迷恋让他们害怕失去,所以涉及到手里的权力可能被剥夺时,彻底就慌神了。权力就是拥有这样的魔力,因为手握权力不仅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也握住了别人命运的喉咙,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因此才有无数人为之疯狂,甚至不惜铤而走险。